此時皇宮另一處,流雲宮。
一名宮妃打扮的美人居然跪在一個穿著太監服的男子麵前。
太監居然坐在主位,他將手裡的佛珠重重得拍在桌上,“水榕啊水榕,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沒想到孤就離開了半天,你就乾了這麼大件事。”
他用手勾起水榕的下巴,“你說說,孤要怎麼懲罰你好呢。”
水榕急忙抓住太監的手,“主子,是水榕的錯,奴婢也不知道皇帝居然反應這麼大,不過是一個外臣之女,他居然看得比自己的皇嗣更重要。”
“請主子再給奴婢一個機會!”
太監臉色陰沉,“孤計劃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懷上孤的子嗣,你最好祈禱祁氏肚子裡的孩子能順利生下來。”
要找一個家世不錯,腦子又蠢的女人可花了他不小的功夫。
要取得對方信任,要讓她相信迷幻藥是助孕藥,要找個合適的時機與她同房,要保證此事密不外傳。
還要保證她懷的一定是自己的,畢竟與她同房的時間要選在她已經侍寢後,才能將孩子掛在皇帝的頭上。
這一樁樁一件件,若是稍有差池就會功虧一簣。
一般的世家之女隻怕在這個過程中就能察覺不對。
因此發現祁昭儀的時候,他就像發現了一個寶藏。
水榕被他這麼一瞪,身子顫抖了一下,她知道主子的手段,即使自己是他手頭重要的棋子,隻怕也會受一頓酷刑。
“是奴婢操之過急了,隻是想著這程家的小娃娃這麼小就受皇帝看中,還有國師親口斷言的福澤深厚,日後豈不是更得聖心。”
“奴婢因為她影響了主子除掉程宏毅的大計,才出此下策。”
太監不屑地哼了一聲,“孤難道需要你來教?福澤深厚?也就你們這些無知婦人才會信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他看了水榕一眼,“你最好真是這麼想的。”
水榕垂下了眼眸,掩飾著心虛。
她從小跟在主子身邊長大,早就對英明神武運籌帷幄的主子情根深種。
不過她知道,主子身份貴重,他就是天上的月光,而自己隻是一個被他順手救下的孤女,不過是仰望月光的一粒塵埃,她不敢妄想,隻盼能日日陪在主子的身邊。
隨著年歲漸長,她的美貌漸漸展露,主子在她身上停留的目光越來越多。
一開始她還有些竊喜,心中隱隱有一絲期盼。
但沒想到的是,主子居然要把她送入皇帝的後宮!
她安慰著自己,從此自己就是主子安在皇宮的一枚重要棋子,能幫上主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後來宮裡分配伺候的太監時,她又意外見到了主子,驚喜已經無以言表。
再後來,主子要宮妃生下他的孩子,她忍痛看著主子和祁昭儀夜夜纏綿,心中的妒意開始滋生。
就憑她身份高,能為生下的皇子奪嫡增添助力?
不對,還憑她蠢,自己沒費多少功夫就讓她對自己深信不疑。
看著祁昭儀的肚子越來越大,她心中的嫉妒也在野蠻生長。
不如給祁昭儀一個教訓。
正好程家的小娃娃在皇宮,身份也正好合適。
動了程嘉嘉又不會讓此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又不會真的讓祁昭儀傷筋動骨。
於是一個計劃浮現在她心中。
水榕哪敢讓麵前之人發現自己心中所想,她忙道,“那程家小姐已經被送出宮了,想必祁昭儀就算受罰也不至於太過嚴重。”
正說著,一個宮女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主子,祁昭儀死了!”
“怎麼會!”
水榕驚呼出聲,這和她想的大不一樣,她原本以為最多禁足了事。
她隻覺得主子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瞬間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