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煜沉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不會按普通的偷盜論罪了事,等刑部來人定罪收押,隻怕最輕也得判個流放!”
雖然掌握著對方全家人的身契,聽到問話的杜氏仍然心中一緊。
小丫鬟哆嗦著,她咬緊牙關,“是奴婢一人所為,要殺要剮全憑大人發落。”
她不敢用全家的命來賭,隻盼夫人看在她忠心耿耿,為小姐頂罪的份上,能善待她的父母兄弟。
杜氏這才放下了心。
“是寧府約束不嚴,讓下人鑄成此等大錯,我等絕不包庇,全憑發落!”
贓物當場發現,嫌疑人也招認,其餘人也都無可奈何,隻等衙門的人一到將丫鬟押走。
剛剛仗義直言的夫人拍手叫好,“程大人少年英傑,居然這麼快就找出了真凶,還寧小姐清白。”
“那凶手折服於程大人的氣勢,居然當場招認了,民婦今日開了眼界了。”
“沒想到這小丫頭竟有如此大膽,人不可貌相啊!”
旁邊的人又拉了下她……
算了,不說了。
【寧家這不是知道該怎麼處理嗎】
【麻溜的就找出個人頂缸了,嘖嘖,這已經不能用偏心來形容了,這壓根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寧瑾瑜身上過吧】
【也不知道經過這件事能不能長點教訓】
事情解決得很快,夜明珠又重新回到了蓮花燈中,姻緣殿的大門很快打開開始迎接香客。
寧家一家頂著異樣的目光裡去離去。
翌日。
用過早膳陸氏和舅母便收拾好準備回家了。
此時正好來的人剛出發,而走的人一般都會午時之後再走,路上人少,順利的話午時前便能到家。
程嘉嘉上馬車的時候意外看見寧家人也在準備離開。
寧玉涵臉色坨紅,裹著厚厚的披風,隻露出一張瓜子小臉。
杜氏正心疼地扶著寧玉涵,“若是撐不住便在寺裡多住幾日也無妨,等病好了再走也不遲。”
“娘,女兒沒事的,女兒想吃府裡的荷花酥了,說不定吃了荷花酥女兒的病就好啦,再說了,爹爹已經告了兩日的假了,女兒也不想誤了爹爹的公事。”
寧安欣慰地看著寧玉涵,果然懂事貼心啊。
他的餘光看到了寧瑾瑜,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玉涵確實有時候有些任性,不過小女孩有些小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不了回家之後再好好教育教育。
至於瑾瑜,寧家會好好補償她的。
不過他心想,若是瑾瑜有玉涵一半會撒嬌討父母的歡心,他們也不至於總把注意力放在玉涵身上。
陸家和程家的馬車漸漸遠去,隻漸漸聽到寧安吩咐丫鬟將馬車鋪好厚厚的褥子,讓寧玉涵能舒服地躺下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寧玉涵給寧家夫妻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居然還把她當成手心裡的寶】
陸氏也不讚同地搖搖頭,女兒確實需要嬌養,但不管怎樣,管教子女考驗品行需苛。
就和修剪枝椏一樣,隻有狠下心來小樹才能挺拔生長。
那寧玉涵明顯已經被養歪了,若是放任不管,隻怕日後釀成大錯,悔之晚矣。
而此時已躺在馬車上的寧玉涵看著忙碌的寧氏夫婦,又看向默默站在一旁的寧瑾瑜,眼裡充斥著瘋狂。
出了安國寺,難道還不能奈你何嗎?
這次便要釜底抽薪!
程家的馬車不緊不慢地走在山路上,前方無人,隻有後邊零零星星跟著幾輛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程嘉嘉昏昏欲睡。
“不好!前邊的人讓一讓啊!後邊的馬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