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連翹靜靜地坐在琵琶前,她的手指撥弄著琴弦,清脆悅耳的琵琶聲從指尖流淌而出。
她的眼神專注,似乎陶醉其中。
眾人不由也開始期待起來,連翹的舞藝不凡,想必在這曲十麵埋伏定然也能給大家一個與眾不同的體驗。
但變故突生。
連翹突然低下頭,一手按在琴弦上,一手將枇杷托舉起來。
難道這又是什麼新奇的技法?
不少善琵琶的貴女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興許能有些不同的靈感呢。
突然,連翹的身體像是狂風中搖曳的花朵,瘋狂地擺動著頭顱。
她伸出舌尖,如靈動的蛇信般,在琴弦上翻飛撥弄,美妙的琴聲如潺潺流水,從她的舌下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
眾人見連翹口水肆意飛濺的模樣瞳孔地震。
程宏毅的整張臉更是皺成了一團,沒有一刻放鬆。
原本洋洋得意的盛培明張大了嘴巴,一臉驚愕,手中的筷子何時掉落都渾然不覺。
好好一個美人,竟然如此不顧形象,口水糊了自己一臉,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有些表演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啊!
原本想要借鑒一番的貴女們都一臉複雜地看著場中的連翹。
這可不興學啊!
隻有坐在後排的人,看不清前邊發生了什麼,全都沉醉在悠揚的樂曲中。
【好好好,果然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表演啊】
程嘉嘉坐在陸氏的懷裡非常肯定地鼓起了掌。
皇帝有些疑惑,這又是什麼新招數嗎?難道程愛卿好的是這一口,隱藏得夠深啊!
隻有聞太傅,在看到連翹癲狂的表演後,臉色一變。
他一臉凝重地起身,“還請陛下將此女拿下!”
他的聲音雖不算大,但坐在他附近的人家都有些不解。
總不能因為人家的表演惡心了些就要把人家抓起來吧。
不過聞太傅不是那等輕率淺薄之人,定有如此做的理由。
程嘉嘉也好奇地看向聞太傅。
這次來豫州他隻帶了聞鴻遠,至於府中其他人,都在緊鑼密鼓地為聞語詩不久後和太子的大婚作準備。
聞鴻遠嘴裡的雞腿剛啃了一半,突然發現自己成了眾人的視線中心,有些尷尬地放下雞腿,瞬間挺起了腰。
隻見聞太傅麵色沉沉,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冷意。
“陛下有所不知,以舌彈琴,這是前朝末帝的寵妃萬貴妃的絕技!”
“眾所周知,琴弦看似極易撥動,但一曲演奏後指尖極易有不適之感,因此演奏時一般會帶上護甲。”
“手指尚且如此,何況是柔軟嬌嫩的舌頭,因此需要用密法保養唇舌,否則一曲彈奏下來,隻怕早已鮮血淋漓。”
“陛下且看,這女子已然快要演奏完成,可依然遊刃有餘,未有勉強之態,定是經過秘法處理。”
“據臣所知,此技藝萬貴妃密不傳人,當年萬貴妃自縊後便已失傳,這女子不知從何處的來。”
“微臣懷疑,此女和前朝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隨著最後一聲落下,場中的琵琶聲也停了下來。
聞太傅最後一句話也都傳到了在場眾人的耳中。
程嘉嘉已經目瞪口呆了。
不是,我就那麼隨便一改,結果你們告訴我她是敵方派來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