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族聖女此時正在租住的院落中等待著消息。
芷嵐有些沉不住氣,在院中來回踱步。
聖女倚靠在樹下,嘴裡叼著剛薅下來的新鮮的草根,“好了,芷嵐,你在這兒再著急也沒用,還不如坐下歇一歇。”
芷嵐哀怨地看了一眼看上去悠閒自在的聖女,“聖女女,不是我著急,實在是皇室那邊的動作太過怪異。”
“您說,怎麼我們剛想對太子下手,那邊就突然加強了守衛,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此時地聖女早已褪去了在外人麵前的高深模樣,她雙手一蕩便躺在了樹枝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陳紹那傻子刺殺皇帝失敗,隻要皇帝腦子沒有問題,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去保護太子。”
“那傻子當初說的那麼信誓旦旦,結果還沒冒頭就被人給揪出來了,著實不是可信的樣子。”
芷嵐也心有餘悸地說道,“可不是嗎,他還說自己這麼多年的經營,毫無破綻,讓我們放心住在他安排的地方。”
“還好,我們留了一個心眼兒,果斷沒有住在哪個地方,要不然行蹤早就暴露了。”
她們仔細觀察過,雖然對方的偽裝算得上高明,但在她們的有心注意下,還是注意到了有人監視的痕跡。
陳紹引以為傲的偽裝早就被人識破,說不定他自己也早就暴露了,對方隻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斬草除根,這才放任他在外繼續活動。
她們已經開始懷疑和陳紹合作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了。
好像沒有陳紹,她們也有自己的手段。
香雲便是她們計劃中的一環。
芷嵐其實早已抵達了京城,去年宮女例行在宮門處和家人見麵,芷嵐也混入其中。
正好讓她看見了香雲一家見麵的場景。
絕大多數父母見到女兒都是噓寒問暖,關心女兒在皇宮裡過得好不好,香雲便是個例外。
她的父母眼中全是貪婪和算計,他們掂著手裡的銀兩有些不滿,“今年怎麼就這麼點?都說了宮裡包吃包住,哪有花銀子的地方,家裡這麼困難,你這死丫頭又不是不知道。”
“千叮嚀萬囑咐了,讓你一文都彆花,全都帶出來,把我們的話都當耳邊風嗎!”
香雲默默地聽著父母喋喋不休的話語,反倒是她身邊的女孩看不下去了。
她特意大聲地說道,“爹娘,宮裡過得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雖說是包吃,三天兩頭才能看到一點葷腥,要想吃點好的,還得自己花銀子。”
“更彆說這人際交往,四處打點,都是花銀子的地方呀!”
旁邊女孩的父母早些年家中窮困,不得已將女兒送到的宮中,如今憑著自己的努力,已經小有薄田,一心盼著女兒到了年歲出宮。
聽到女兒的抱怨,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給,閨女,彆舍不得花,不夠爹娘下次再多給你點,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香雲的父母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訕訕道,“咱家裡窮和彆人比不了,你弟弟還要讀書,全指著你這點銀子了。”
他倆說著說著就開始自信起來,“你是姐姐就應該多幫襯著點你弟弟,要不以後嫁人了,誰給你撐腰?”
“對了,你弟弟如今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他看上了隔壁的春香。”
“就是那姑娘的父母不是好說話的,要的彩禮有些高,正好你明年出宮有一筆補貼,剛好拿去當春香的彩禮了。”
“你放心,你弟弟娶了媳婦兒,你是大功臣,以後你弟弟不會虧待你的。”
他們看著香雲依舊沉默不語的樣子,狠狠地用手指指了指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