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兄嫂告彆後,程誌國麵色如常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等他進了書房,麵色陡然陰沉下來。
還是在這個小院,他想起自己小時候跟著姨娘在這裡長大的日子。
小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都是爹爹的兒子,自己和姨娘的小院冷冷清清,大哥和嫡母的院子卻日日歡聲笑語,花團錦簇。
父親從不來看望姨娘,反而常去嫡母的主院。
隨著他漸漸長大,他才明白原來夫人和姨娘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侯夫人是正室,夫人的兒子是嫡子,大哥在家族的期待中誕生,自然有光明的前途。
而自己的存在還是姨娘用不光彩的手段得來的。
身邊的丫鬟時常跟他說,夫人仁慈,對待他和自己的兒子沒有什麼不同。
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比著大哥來的,夫人也允許他跟著自己花大價錢請來的名師學習。
更重要的是,夫人允許他跟著自己的生母生活,若是在彆人家,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自己姨娘一年,這是多大的恩典啊。
可程誌國卻不這麼認為。
讓他跟著姨娘生活,恐怕是嫡母根本不願意多看他一眼,明麵上做做樣子就算了。
其實他是願意搬去嫡母的院子,每日回到和姨娘的小院,姨娘不是在自怨自艾,就是在不停的抹眼淚。
每當這時,他就借口溫習功課離得遠遠的。
雖然他日夜苦讀,還算勤奮,可是和大哥的差距卻越來越遠。
老師總是用讚賞目光看著大哥,但目光轉向自己的時候卻帶著失望。
大哥都當上將軍了,自己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伍長。
有一天,他鼓起勇氣去了父親的書房,希望父親能幫幫他,至少讓他得個校尉的職位。
沒想到往日對他還算和顏悅色的父親卻勃然大怒。
“你讀了這麼多年書,難道學的就是這些東西?要想當校尉?拿出你的真本事,真刀真槍地去拚出來!”
程誌國還有不服,“大哥都已經當上將軍了,我也是父親的兒子啊!”
老侯爺冷冷地說道,“我給你一百個人,你也去襲殺敵營,燒了他們的糧草。”
“彆說是校尉了,你大哥這個武勇將軍也讓你來坐!”
那天,被茶杯砸的頭破血流的程誌國下定決心,扳倒大哥,他暗暗發誓,不光是將軍之位,就是侯府的爵位,也非他莫屬。
隻是父親早些年征戰沙場,身體留下了不少隱疾,在大哥再一次立下戰功之後,父親便因病逝世。
他眼睜睜看著大哥承襲了爵位。
大哥雖然在生活上幫助他,但在職位升遷上卻和父親是一個說法,要他拿來實打實的軍功。
既然父親和大哥不願意幫自己,那他便將目光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於氏就這樣走入了他的視野。
她簡直太完美了,不光有顯赫的家世,還有和家世並不匹配的膚淺愚昧的頭腦。
隻是宰相之女怎麼可能嫁給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子呢?
程誌國想起在西南時聽說的一種毒藥。
聽說隻要女子服下,便斷了生育的可能,最絕妙的是,任誰都隻能看出女子宮寒,難以生育。
隻可惜此藥難尋,他找了許久才找到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