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新此時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他知道的秘密全部和盤托出。
“此事和莊先生有關。”
莊先生?
父子二人自從程嘉嘉那裡得知過這個名字,春闈囚禁舉子案就有這位莊先生的手筆。
正是他在暗中操縱,狄家才鋌而走險當了盛家的棋子。
年初的囚禁舉子一案還沒過多久,由於沒有造成舉子的傷亡,再加上發現的及時,眾位舉子都順利參加了春闈,實際上影響範圍控製得當。
但也正因如此,才給了盛家暗中操作的機會。
狄天縱以死謝罪,留下認罪遺書,將所有罪責統統攬下,保住了和他接頭之人。
“莊先生名為莊文,據說是宮裡的人給國公府舉薦的,目的是為了放在二爺身邊出謀劃策。”
“有了莊先生,二爺確實穩重了些。”
穩重?若真是這樣,莊先生也不會任由盛培明插手侯府換女一事,這不是胡鬨嗎。
想必盛家為了給盛培明擦屁股費了不少功夫。
似乎是為了解答父子倆的疑惑,常新接著說,“若不是莊先生去追查賬本一事後又被耽擱了幾個月,說什麼我也不會想到利用二爺來達成我的目的。”
程元煜緊皺著眉頭,“既然你如此忌憚莊先生,你就不怕他回來了找你秋後算賬嗎?”
常新直言不諱,神色坦蕩,“我都打好了帶著冬雪走的主意了,又何必怕他。”
“隻是老天似乎都在幫我,莊先生回來後所做的謀劃接連失敗,他都自顧不暇了又哪來的閒心管我。”
說到這裡他有些怪異地看向程家父子,“說到這裡,倒是和侯府多有關聯。”
“讓莊先生徹底失去盛家信任的契機便是年初的春闈舉子案,若不是世子湊巧撞破,恐怕莊先生的計謀便得逞了。”
“二爺家的公子雖然……”常新欲言又止,“總之,才華還是有的,若真的成功,就算是一甲也不是不能想的。”
哪至於後來又發生這許多事,斷了自己的青雲路,如今的做派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程元煜早已從妹妹那裡聽說了,他竟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的鞋襪脫下咬在嘴裡!
唉,這也不是不能理解,這麼多年的寒窗苦讀,一夕之間化為烏有,這換了其他人也承受不了。
“若隻是這一件事應該還不至於到自顧不暇的地步吧。”
常新見程家父子二人臉上皆無意外之色,他更慶幸自己選擇坦白並且沒有撒謊了。
恐怕自己交代的絕大多數侯府都心中有數了。
他老老實實繼續交代,“世子還記得畫扇姑娘嗎?”
程元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何止是記得啊,這簡直已經變成他的黑曆史了。
尤其是嘉嘉,有時候把這件事拿出來嘲笑他……
真是悔不當初啊!
“策劃這件事的正是莊先生!”
是他!
程元煜第一次這麼想抓住一個嫌疑人。
“這個莊先生現在還在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