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房門就在許若雅的麵前輕輕合上,內心升起一股濃濃的嫉妒,叫她死死地咬住了蒼白的嘴唇。
“許小姐,您請離開吧。”
老宅的傭人上前恭敬道。
能在老宅中做那麼長時間的傭人,哪一個不是心思通透的,方才傅母離開時隻給傭人遞了個眼神,傭人便知道要怎麼做。
如今外麵下著雨呢。
許若雅來時還未下雨的。
傭人來請許若雅走,卻連傘也沒有拿一個,是讓她出去淋雨麼?
她可不相信,這偌大的傅宅之中,連施舍給她的一把傘都沒有,這可太搞笑了。
許若雅深吸一口氣,田某望了眼樓上的臥室,微微眯了下雙眼,冷嗤了聲,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門口的傭人目送她離開。
“唉……”望著許若雅的身影緩慢地走在雨夜中,傭人不免惆悵地歎了口氣。
但是她抬手把客廳門關上了。
被雨淋了很可憐吧?
可是如果她不來這一遭的話,就不會被雨淋了啊。
……
夜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許若雅麵無表情地一步步走在雨中,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卻跟沒有思緒的機器一樣。
雨水落在她身上,打亂了她的盤好的秀發,順著臉頰流下……
她一步步走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忽明忽暗,片刻糾結,片刻憎恨,雙眼眯起之間是濃濃的不甘。
或許就連她都在唾棄自己。
可她就像個陷進沼澤之中的人,明知自己應該想儘辦法上岸,卻根本動不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一些道德常倫不被允許的事,可又怎樣?
生為許氏千金,她早就被安排好命運,她也必須努力往上爬,不爬,那她如何才能出頭?
嘭……
許若雅正失神落魄地走著,忽然腳下一絆,細長高跟鞋崴了下,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跌倒在地,地上的雨水混合著泥瞬間濺到了她的臉上。
“嘶……”
手掌被地上小石子劃破,漫出了殷紅的鮮血,在雨水的敲打下更是發出了刺骨的疼痛。
頓時她心中更恨了。
腳踝亦是傳來一陣徹骨的疼痛,疼痛夾雜著巨大的負麵情緒如同雨水般湧上心頭,快要把她逼瘋。
她沒有喊。
也沒有叫。
她隻是恨呢。
她死死地咬著牙,把手按進了雨水中,更加偏執地刺激傷口,試圖用手掌心傳來的疼痛壓過心頭沉悶的情緒。
耳邊大雨嘈嘈。
女人的腦袋早已一片混沌,她一遍一遍地把手掌按進雨中,刺激著傷口,目光偏執地看著自己的鮮血把一整片的雨水都染成了紅色。
“你在做什麼?”
忽而一道清冷嗓音傳來。
混沌的腦海中仿佛刺入了一道清明,叫許若雅的動作戛然而止。
誰?
不知何時周邊的雨水已然停下,許若雅緩緩抬眸,首先引入眼簾的是包裹著黑褲的筆直長腿,往上看,那張熟悉的清冷且倨傲的輪廓闖進了他的視線。
是傅修遠。
在傅修遠的身後還跟著孔昂。
雨,也並未停下。
沒有雨水再打在她身上,是因為元隱持一把黑傘撐在了她上方。
許若雅看了一圈人,目光再落到傅修遠身上,泛起一陣晶瑩的光澤,嗓音又弱又啞“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