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行行行行行了,你差不多行了。”傅老爺子被她這麼一喊頓時跟被什麼蟄了一下似的,當即老臉和語氣都跟著不耐煩了。
許若雅見此隻能作罷。
傭人在旁提醒“許小姐,我們還是快點去看醫者,免得您的手真的傷了筋動了骨。”
從手背活生生的一把刀刺穿,這得多疼啊。
年輕的女傭都不敢直麵地去看許若雅那隻仍往外溢著鮮血的手,臉色害怕極了。
許若雅隻好跟著傭人走了。
走之前,她的眼神往蘇傾城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眼神不同於看著老爺子時的楚楚可憐,帶了一絲傲慢,一絲勝券在握,還有一絲誓要報複回來的堅決。
她不可能白挨這一刀。
她所受到的所有傷痛,都不是白白受的,有朝一日她定然會讓導致她受這一切的人加倍奉還回來。
夜色已深,許若雅的身影很快便跟著傭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傷了筋、動了骨?
怎麼可能?
許若雅是個多麼愛惜自己羽翼的人,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下手那麼狠?
若是不會被逼到了份上,她根本就不會刺自己一刀。
那一刀,蘇傾城看的很清楚,完美地避開了筋骨,是透過骨頭的縫隙之間,穿透血肉刺了下去。
不過這也很嚇人了。
許若雅,是個狠人啊。
蘇傾城慵懶地挑了下眉,淡淡回眸看向上首的傅老爺子“老爺子,您怎麼看啊?”
事到如今她不再喊傅爺爺。
那個總是甜甜地喊傅爺爺的小姑娘早已經不在,而是規中規矩的,帶著一點疏離地喊他為老爺子。
傅老爺子自然也察覺到蘇傾城的變化,沒放在心上。
就剛才那一番刁難,恐怕這丫頭已經跟他離了心,倒也罷,本身這丫頭之前就要跟他撕破臉皮了。
“事情你也看到了,她已經用行動來證明,你信嗎?”
“我?”蘇傾城聞言一聲冷嗤,“我不管她用什麼壯烈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我還是那句話,我不信。”
“那你是非要她死不成?”傅老爺子也覺得下不來台。
蘇傾城怒極反笑“誰說非要她死了?就算我讓她去死,恐怕您老也舍不得。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那當然是讓她去死最好,彆說我狠毒,有人想要我孩子的命,我讓她死都是給她個痛快的,我不將她千刀萬剮才怪。”
“你……”傅老爺子怒不可遏,“小小年紀,竟如此狠毒!”
“謝謝誇獎。”
蘇傾城莞爾一笑。
狠毒在她心中並不是一個貶義詞,最起碼在受害者的身上,狠毒反而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躲在蘇傾城懷中的小家夥安靜地聽著爭執,眼神悄然瞥之。
視線自然地瞥到那一灘殘留在餐桌上的血液,黑漆漆的大眼睛裡絲毫沒有懼怕之意,反而看得雙眸眯起,稚嫩的臉蛋上泛起了一絲絲的陰沉。
鱷魚的鮮血。
絲毫不值得憐憫。
“媽咪……回家、再也不要來了……”忽而他哽咽一聲,小手彆提有多委屈地緊緊揪著蘇傾城的衣襟。
再也不要來了?
原本正跟蘇傾城對峙的傅老爺子聞言匆忙看向小家夥,這就再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