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少打聽你不該打聽的,我過的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她隻淡淡看了孔昂一眼,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無論在外麵過的好不好,都比在他們身邊過的好多了不是嗎?
孔昂看到了隱藏在女孩眼底的一層怨懟,直覺告訴他,麵前的女孩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是誤會了他們,甚至可能已經忘記了他們,那些溫情的記憶可能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消失了。
因為如果是誤會的話,她不可能會想這般冷漠。
他們有著怎樣攜手度過的曾經,一同經曆過怎樣的磨難,到底要什麼樣的誤會才能讓她不顧那些曾經來傷害他們?
如果不是誤會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些過往已經不存在了。
男人的睫毛漸漸垂落下去,乾涸的唇微微張開,惋惜地歎了口氣,他腦海中自認為重要的東西,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弄丟,太可惜了。
“不好!他們追上來了!”
野裡聽見沉重的腳步聲,一下子靠住了蘇傾城的後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嚴陣以待地看著來時的方向。
蘇傾城眉心一緊。
“怎麼回事?”她厲眸瞪向手中的孔昂,質問他那些暗衛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他們不在乎孔特助的生死了嗎?
要知道孔昂是傅修遠身邊最親近的人,是傅修遠的心腹。
孔昂同樣也是一頭霧水,真誠地跟她解釋“傾城小姐,你相信我,我不是出爾反爾的人,也請你相信傅氏暗衛,他們都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我能相信嗎!”
蘇傾城手中的飛鏢重重往他喉嚨刺入半公分,咬牙切齒“他們已經跟來,你卻讓我相信你?我最不應該的就是相信你,果然還是和你主子一樣奸詐!”
痛意讓孔昂的眉心緊跟著皺起,已經有血珠從飛鏢刺入的地方流了出去。
他卻隻聽到了最後那句話,目光失落地瞧著女孩。
蘇傾城攥緊了手中的飛鏢,看向野裡“不要慌,我今天就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敢拿傅修遠心腹的性命來賭。”
“好。”
野裡點頭。
雖然和蘇傾城不合,但這個時候跟她鬨性子顯然也沒有好處。
暗衛們的速度很快。
聽著那沉重的腳步聲,少說也有五六支小隊暗衛正從四麵八方向他們包圍來,把他們的後路也堵死,顯然不打算給他們一絲逃生的機會。
“傾城小姐,我知道了。”
孔昂忽然開口。
因為飛鏢的刺入,他的發音已經有了些微的影響,幾乎是從喉嚨裡發出氣聲,嘶啞的像是在壓低了聲音在跟人說悄悄話。
蘇傾城冷漠地看他一眼,並未動容“哦?”
“是夫人……”孔昂苦笑道,“定然是夫人趕來了,我相信傅氏暗衛不會拿我的性命開玩笑,他們也都是我的兄弟,但這宅子裡唯一不把我們當人看的,隨時都會要了我們性命的,隻有夫人和老家主了。”
什麼?
蘇傾城攥著飛鏢的手驟然縮緊,若真是傅母的話可就難辦了。
也是,傅宅之中還有什麼能夠瞞得過主子們的眼睛?傅夫人雖然在第一時間就被人送到了安全地帶,但是當她的行蹤暴露,對於傅母沒有威脅之後,傅母自然會反守為攻前來捉拿她。
尤其是她暴露了身份。
如今傅宅上下都等著拿她的血去救傅修遠,傅母愛子心切,更是那個想捉住她的第一人。
傅母啊傅夫人。
曾經她沒有母親,也曾把那個看起來溫柔和藹的女人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對待,可在傅修遠把她囚禁在七號公館時,婦人不但不聞不問還跟許若雅拉近關係三番幾次羞辱她,如今更是要為了傅修遠來拿她的命!
月色之下,嘩啦啦一眾黑色的身影將那一小片空間包圍其中。
黑壓壓的暗衛足足包圍了三層,將他們的身影包圍的滴水不漏,就是隻蒼蠅也彆想從裡麵飛出去。
一麵暗衛小隊開了口。
之前還有些狼狽的傅夫人已經整理好了衣服,長發端莊地盤在腦後,發絲一絲不苟,保養精致的臉上透著淡淡的柔和緩緩走了出來。
“傾城,好久不見。”
她開口,嗓音柔和極了。
這種柔和聽在蘇傾城的耳中就像是鈍刀子,也像是老巫婆的誘惑,讓她從心底感覺升起一抹抵觸,更覺得傅母臉上掛起來的笑容虛假且惡心。
“傾城,不認識母親了嗎?”
見蘇傾城一直不回話,傅母並未感覺到尷尬神色自然地笑了幾聲。
母親?
蘇傾城微微皺眉,對麵的女人是瘋了不成,不是厭惡極了她,說她會影響傅修遠的前途,竟然也會跟她自稱母親?
“老巫婆!你勸你不要找死,你最好不要傷害我們,趕緊放我們離開,你應該知道我們倆的身份,不然有你受的!”
野裡見到傅母立即應激,豎起了渾身的刺防備著對方。
老巫婆三個字瞬間刺中了傅母的心臟,她向來端莊大方,還從未被冠以這般稱呼,淩厲的目光瞬間射向野裡。
野裡心口一滯。
但一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都已經被逼到絕路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梗住脖子直勾勾地盯著傅母瞧。
“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傅母瞧著野裡那副不知死活的樣子,陰森森從牙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你說什麼!”野裡怒不可遏,一雙眼睛充斥著血意地瞪著傅母。
她最討厭也最忌諱彆人叫她野丫頭,因為她不是秦風的真正親人,隻是秦風故友的孩子,在她被秦風收養之後,雖然秦風對她是真心好,也讓家裡人都把她當親人看,可那些人私底下都偷偷喚她為野丫頭,說她是個野孩子。
最可悲的是在被秦風收養之前她確實是個在大荒漠裡流浪過的。
她甚至與狼同吃同睡過一段時間,養了一身野性,這也是那些人叫她野丫頭的大部分原因。
如今傅母這把喚她,著實是一腳踩中了她心中最痛的地方。
野裡一雙眼睛充斥了血液般怒氣騰騰地瞪著傅母,握緊了手中的石頭,頗有下一秒就砸過去的氣勢。
“蘇傾城,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