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快要被蘇傾城說的芯片短路了。
“怎麼樣?還想殺我嗎?”蘇傾城語氣放鬆,實則一瞬不瞬地透過後視鏡觀察著零號的一舉一動。
零號此刻麵部呆滯僵硬,仿佛出廠設置般麵無表情。
每當她遇上無法理解的問題,大腦就會宕機,以至於她連最基本的人類表情也維持不住。
蘇傾城懶洋洋地往車座上一靠,不屑一嗤“想通了的話就送我回去,小灝還在家裡,你也不想他遇上危險……”
嘭!
忽然一陣破碎的撞擊聲響起,前麵的擋風玻璃出現一個直徑五十公分還要寬的大洞,玻璃碴濺的車廂內外到處都是。
而駕駛位上的零號已不見蹤影。
黑夜中,隻看見一團模糊的身影像隻無頭蒼蠅般迅速挪動,片刻功夫便不見蹤影。
蘇傾城不禁瞠目結舌。
嘩啦啦的雨水被夜風吹進車內,夾雜著濕漉漉的樹葉子和小石子,撲麵而來狠狠地打在她臉上,拍得她一個激靈回神。
走了?
有門不走偏要一頭撞碎擋風玻璃是顯得她很酷?
又是一陣風吹來,蘇傾城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整個人一下癱軟在後排座位裡,濃烈的後怕如同洪水般從四麵八方把她淹沒,裹住了她四肢百骸,抽走了她渾身力氣。
鬼知道方才她輕鬆肆意的背後有多麼的心驚膽戰,她真害怕零號油鹽不進,就地解決了她。
還好,還好她嘴皮子厲害。
休息了兩三分鐘,蘇傾城也不敢久待,生怕零號殺個回馬槍,撐著發軟的雙腿爬到前麵的駕駛位中,迎著夜雨啟動車子,朝家的方向開去。
雨,有點大。
具體有多大她不知道,隻知道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拍的她眼睛都睜不開,幾次差點把車開進溝裡,比去陸家要錢的依萍還要慘。
怎麼會撞擋風玻璃呢?
哪怕把車門撞飛呢?
彆人是奪門而出,她破窗?
這個問題,蘇傾城想不明白,她尋思即便是自己再不理智也不可能以頭撞擋風的姿勢下車,怎麼零號能乾出這種事?
……
毫不意外,蘇傾城把車開到家時成了隻落湯雞。
在她開著擋風破碎的豪車迎著狂風暴雨緩緩駛入家門時,樹葉和雨水在她臉上跳舞,守在門口的保鏢一副沒見過世麵的表情,震驚的嘴巴直接張成了o型,瞠目結舌地瞧著她一路把車開進了停車位。
“呸呸呸……”蘇傾城一下車連忙把吹到嘴裡的雨水吐掉。
見門口的保鏢仍舊瞧著她,她想也沒想“看什麼看?沒見過雨夜裡的騎士啊?”
保鏢咕咚咽了下喉嚨。
雨夜裡的騎士不知道,雨夜裡的落湯雞倒是有一隻。
這時穿白衣服的傭人打著傘匆匆從客廳裡跑出來,見到蘇傾城便喊道“小姐可算回來了,小少爺突然發起了高燒,您快來看看啊!”
什麼?
蘇傾城心口一緊,顧不得一身濕漉漉的狼狽模樣,匆匆奔進客廳朝小家夥的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