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翁——
“喂?”
撥出去的電話很順利,響了兩聲鈴之後被人接通,驟然聽到這道闊彆已久的熟悉嗓音,倒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蘇傾城開門見山“你知不知道高宏來找零號的事?”
對麵一下沉默了。
好幾秒,秦風驀然自嘲一嗤“高宏去找零號,為什麼會想到我這裡?”
“他是你的人。”
“已經不是了。”
“……”蘇傾城沉默了片刻,低聲說“抱歉,我以為你們還在合作。”
“沒關係。”
秦風回的很快。
那看似灑脫的三個字,背後帶著濃濃的自嘲與諷刺。
“你完全可以當成是我派去的,該怎麼應對怎麼應對,隨你的便。”
“……”
語氣那個怨懟啊。
蘇傾城聽得出對方的埋怨,嗤笑一聲“這不一樣,若高宏是你派來的,我罵你一頓,你便也把他收回去了,畢竟師叔不舍得真惹我生氣,對嗎?”
“……”
“知道師叔跟高宏沒關係,我心裡就放心多了。”
“……”
對麵一連兩句都是沉默,蘇傾城舔了下唇角,故作輕鬆“既然這樣的話,就不打擾師叔休息了,晚安。”
“我在美洲。”
對麵忽然又出聲。
蘇傾城微愕,收回了想要掛斷通話的手指,扭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那……早安?”
“自己算。”
“……”
蘇傾城默默在心中算了一下兩邊的時差,汗顏了。
不就是12小時時差麼?
這麼凶做什麼?
氣氛一時僵住。
對麵的男人不說話,可他那一句話也揭露了他不想蘇傾城掛電話的心思。
蘇傾城也就沒有掛。
但她也沒有吭聲,隻握著手機沉默地瞧著窗外的夜景。
安靜的氣氛,有機會讓愛而不得的人通過耳邊的呼吸感受到對方,得到些許可憐的慰藉。
不知過了多久,對麵終於開腔,低低的嗓音染著落寞“你們還好嗎?”
“誰?”
“傅修遠,對你好嗎?”秦風點名了男人的名字,聽得出他的語氣還留有不甘。
蘇傾城也沒惡意回懟,像還沒撕破臉皮時那般平靜地說“還可以,他對我還蠻好,旁人都說我跟他很相愛,我們還有一個超乎了正常時間邏輯的孩子,可是我想不起來,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
是了,她還是沒有控製住對秦風的怨懟,一句話將她的恨意暴露的淋漓儘致。
她知道,她的記憶都是秦風一手造成的。
零號有她所不知道的記憶,而零號是他讓高宏創造出的,她怎麼會猜不出這一切都是拜秦風所賜?
“十一,相信我一次……”
電話裡傳來秦風低啞的嗓音,他聽出了她話中怨懟,幾乎哀求的語氣跟她說話。
他的聲音痛苦而壓抑,一字一頓仿佛齒縫中擠出的“示意,你信我一次,我沒有修改你的記憶,你的記憶沒有空白啊……”
從記事起到她今天,她有哪一天的記憶是丟失的?
在訂婚宴上與人逃婚,被傅修遠抓回去關進七號公館,每一天難道不都是她真真實實經曆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