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男人臉上的淡漠漸漸消退,雙眼此刻危險地眯起,濃濃的威壓從目光中溢出,如同野狼般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鎖定莫夫人,如同鎖定獵物。
“修遠,彆生氣……”莫少謙輕輕拉了下男人的衣袖,幾分歉意。
傅修遠深暗的目光仍舊一瞬不瞬地盯著莫夫人,其中的銳利,似乎要將莫夫人的心腔刺穿。
莫夫人心中發怵,卻色厲內荏“兒子,你不用怕他的,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他馬上就不是傅氏家主了,之前礙著他的身份,我們都不得不低他一頭,如今他丟了那把椅子,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傅氏中人罷了,拔毛的鳳凰不如雞,還怕他做什麼?”
“你能不能閉嘴?”
莫少謙終於被激怒,怒其不爭地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夾雜著狂風暴雨的怒氣,莫夫人被嚇了一跳,後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到底是飄了,竟然連傅修遠都敢嘲諷三分。
“先不說你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從來不是以對方身份來衡量的,母親以後說話還是掂量著吧。”莫少謙格外煩躁道。
攤上這樣無知的母親,擱誰都會被逼成煩躁本躁。
這也是莫少謙為何對莫父在外麵養二房的事情不聞不問,身邊有這樣一個女人,想離婚又離不了,再不給他爹出去找點樂子,恐怕人都要隨他爺爺西去了。
“傅修遠……”蘇傾城抱著滿滿輕輕喊了聲。
傅修遠回神,漆黑如墨的雙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我沒事。”他仍保持著笑容,不溫不火地看向莫夫人“莫夫人說的是,從昨天起我便已卸去傅氏家主一位,不過這好像跟夫人您沒什麼關係,夫人這般憤世嫉俗,想必活的很不開心吧?記得多注意身體,小心熬不過外麵的人。”
風輕雲淡。
陰陽怪氣。
何止這倆詞能形容,這字裡行間都是濃濃的嘲諷。
莫夫人神色一厲,更是聽到傅修遠的確不再是傅氏家主,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的身體自然不用你這種晚輩擔心,你還是好好擔心下自個兒,你如今的身體情況誰不清楚?這些叔叔伯伯可都等著你的喪禮呢!”
蘇傾城驟然僵住。
“你再敢說一遍?”她眼睛死死地盯著莫夫人,若不是懷中抱著滿滿,定要上去抓花這老女人的臉。
莫夫人還想說,忽然看到了莫少謙陰沉無比的臉色。
一時間她心驚膽戰,猜測她可能猜到了莫少謙最憤怒的點上,她壓下已經到嘴邊的話,咕咚咽了下喉嚨。
蘇傾城看出她那點小心思,抱著滿滿直接起身跟莫少謙冷聲道“看來莫宅一點都不歡迎我們,我們就不必厚著臉皮繼續待著這裡,滿滿在你們這裡也不習慣,我就先把她抱走了。”
“抱走,趕緊抱走,我巴不得這小野種死在外麵!”
莫夫人張口就來。
她不敢在傅修遠的話題上繼續,難道還害怕一個小丫頭片子?
惡毒難聽的字眼不要錢地往外冒,尖酸又刻薄,莫少謙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仿佛能滴下水來。
“滾!”
驟然一聲怒喝把還沒得意兩秒的莫夫人嚇了個哆嗦,她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眼朝說話的人看去。
——是她的親兒子。
“不想好好當奶奶是嗎?我同意,你現在就給我滾,滾回外公家,滿滿生日宴之前不要回來。”莫少謙陰測測地盯著莫夫人,咬牙切齒,“來人,把夫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