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病房裡。
麵色慘白的女人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中,呆呆看著天花板,剛剛經曆過生死,她的目光呆滯而空洞,好似剛剛睡醒的孩子。
嗒,病房門被人推開。
“你來做什麼?”守在床邊的蘇傾城見此,眉眼立即緊皺了起來。
莫少謙的目光始終在代小純身上,淡淡看了蘇傾城一眼,並未回複,徑直朝病床走去。
“莫少謙!”蘇傾城加重語氣,伸手擋在了病床前。
莫少謙的步伐被擋住。
叩叩,房門輕輕被人敲響,傅修遠站在門口,朝蘇傾城淺淺招了招手。
蘇傾城眉心微皺。
“過來。”傅修遠輕聲說,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莫少謙和代小純有話說。
蘇傾城並不想出去,可站在外麵喊她的人是傅修遠,她擔憂地看了眼麵無表情的莫少謙,又看了眼呆呆躺在病床上的代小純,咬了下唇,還是不想出去。
傅修遠見此,抬腳大步流星地進入了病房。
輕輕握住蘇傾城的手,他在女孩臉頰上淺淺親了一口,輕聲哄道“放心,不會再出事了。”
確定?
蘇傾城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不相信。
之前他也是這麼說,結果他們這大半夜的接到了代小純割腕的消息。
“這次錯不了,再錯的話我回去跪搓衣板,任你處置。”傅修遠抓住她的手,半哄半拖的把她帶出了病房。
病房中一時安靜了。
莫少謙站在門口的位置久久沒敢走過去,靠著房門,一瞬不瞬地凝著躺在病床中的女人。
她是那麼白。
病態的白。
毫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中,安安靜靜的,若不是還在翕動的睫毛,看起來甚至不像一個活人。
終於他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高大的身影逐漸逼近,把代小純籠罩,她的指尖輕輕動了動,雙眼終於有了點聚光。
隻是,毫無神采。
她亦是那般麻木地看著莫少謙,不喜不悲,像失去了所有情緒,又像是在看一個並不熟悉的陌生人。
又是這樣,她總是習慣用這種輕蔑的眼神看著他。
可這次他不氣了。
莫少謙走到病床前,蹲下身,視若珍寶般輕輕握住了女人蒼白無骨的小手。
她的手好冷。
溫度透過掌心傳進他心裡,凍得他幾乎要打哆嗦。
她一個女人,手怎麼可以涼到這種程度啊。
莫少謙垂眸自嘲一笑,掀起眼簾深深地凝視著床中的女人,眼中含著她看不懂的複雜,忽然他俯身朝代小純壓下,細碎的吻落在代小純帶著傷的手腕上。
代小純一時間大腦空白。
莫少謙一下一下輕輕親吻著她被包紮好的傷口,她目光木訥地看著他的動作,他的吻每落下一回,從傷口處,隔著厚厚的繃帶便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唇才從代小純的手腕上收回。
幽深的眼眸對上了代小純的雙眼,他眉眼之間都是懺悔,還有一絲乞求,指尖輕輕拂開代小純微亂的劉海,一開口,嗓音又低又啞“對不起…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