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傅修遠!
“這信是誰給你的?”
她忙不迭地朝傭人看去,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傭人搖頭“沒有看清,門衛說,那人把信放在門衛那便走了。”
不清楚……
代小純緩緩垂下眼簾,撫摸著信紙上的落款,指尖不停摩擦著那三個字。
名字是沈老爺子的名字。
也是沈老爺子的筆跡。
但她知道,這不是老爺子寫來的,老爺子的落款向來一氣嗬成,而這封信上的落款故意多了一個點,原因隻有她清楚。
信是沈知墨寫的。
沈知墨跟她說笑時曾說過,在他年紀尚小時,沈老爺子便讓他學著接手公司事務,經常要他幫老爺子批改公司文件,可他年紀小沒話語權,便用老爺子的署名來批改,模仿老爺子的筆跡簽字,久而久之便把老爺子的筆跡和簽名模仿的一模一樣了。
隻是為了區分兩者的區彆,他會在簽完字後多點一點。
這一點外人全然不知。
得知信是沈知墨寫來的,代小純將信中的內容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吾女知心,可安好……”
看到第一句,代小純的唇邊便禁不住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又有點可悲。
明明他可以光明正大愛她的,可如今,隻能借助其他人的身份來表達對她的思念,而她也隻能躲在這沒人的角落裡,默默讀著他寫下的每一個字。
沈知墨說,他的身體在穩定康複中,讓他不要擔心。
還說……他會帶她走的。
他聯係不上她,身體不便也無法來尋她,想儘了辦法才這般不嫌麻煩的聯絡上她。
哪怕可能得不到她的回應,他也這般做了。
凝著信紙中的內容,她愛不釋手,指尖眷戀地撫摸著每一個字。
啪嗒……一滴眼淚落在信紙上,渲染開,將龍飛鳳舞的鋼筆字浸的模糊了一些,代小純這才驚覺她不知不覺流了眼淚,趕緊擦乾淨了眼角,視若珍寶般將信紙折起來,重新裝回了信封中。
隻要他沒事就好了。
其他的,她不敢肖想,隻要他能平安健康就好。
“媽媽怎麼哭了?”滿滿跑過來抱住了她的雙腿,仰著小腦袋問。
代小純扯出一抹柔和的笑,俯身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安撫道“媽媽沒有哭,媽媽太高興了。”
“高興?”
小丫頭瞠目結舌。
高興也會哭嗎?
景灝不似滿滿這般好哄,眼尖的發現代小純的不對勁,視線緩緩落到了那紙信封上麵。
代小純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
景灝的唇角扯了扯,也不再說什麼,扭頭看向夕陽,繼續畫畫去了。
然而景色已被破壞。
寬闊的道路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來,為首的是莫少謙和被傭人推在輪椅上的許若雅,背著光而來的畫麵,讓人看起來有幾分厭惡。
景灝收了畫板。
可惜了今日的夕陽。
“媽媽,快看,是爸爸回來了誒!”滿滿也看見了莫少謙,長久不見男人的小丫頭,興奮的伸著小手給代小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