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六不解,但是必須聽。
拿下捂著脖子的右手,不敢看鄭一。
忽地,鄭一抬起手,右手大拇指插進了他脖底的傷口裡,不停地往裡擠壓。
頓時,龍六疼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大拇指陷進了血肉中,不停地攪動。
龍六疼的整個身軀都在微微發抖,不過依舊是不敢發出聲音。
大拇指的溫熱和流淌出來的鮮血刺激鄭一的視覺和觸覺,更加的用力,整根手指幾乎都陷了進去,粉嫩的血肉往外翻,非常殘忍。
突然!
龍六眼神一亮,咬著牙顫聲道:“一少主,我想起來一件事。”
“說!”
鄭一的手並未收回,隻是不再用力。
“今晚他們一共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我和七哥見過。”
鄭一看向龍七,龍七緊皺眉頭,他怎麼沒有印象。
“此前您叫我和七哥一起去銅鑼灣趟趟水,於是我們去了很出名的黑擂現場,我去上廁所的時候無意路過一間屋子。”
“要是沒記錯,裡麵那個男人就是今晚的三人之一!”
“哦,是嗎?”鄭一鬆開手,冷笑道:“不會是想這個替罪羊吧?”
“不敢!”龍六鏗鏘有力。
“行,你們倆跟我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否則,彆怪我這個主子不念舊情了!”
“一定不會讓一少主失望。”龍六眼裡滿是凶戾,沉聲道。
......
帶著兄弟們回到爛尾的陳東站在山坡上,抽著大前門吹風。
一直怎麼躲下去不是辦法,坤幫一口氣吃掉整個小中幫派,就算躲在老鼠洞內也會被挖出來。
他總不能一次次去救。
如何解決這個難題呢?
“東哥,怎麼了?”
就在這時,野雞走了過來,朝著陳東要了一根煙。
他身上的傷很重,不過還好沒傷到骨頭,都是這段時間在銅鑼灣被打出來的。
剛吃了藥,劉沙又幫忙擦了跌打損傷的藥,這會兒已經舒服多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兄弟們能躲到哪裡去?”
野雞抽了一口大前門,胸腔內舒服不少:“東哥,要不全扔銅鑼灣算了。”
“從那裡走出來的男人才叫男人!”
野雞扭頭看了看剛吃完東西,東倒西歪呼呼大睡的小弟,打心眼裡看不上他們。
他媽的,剛才還信誓旦旦要做野火幫頂梁柱,下一秒睡得比豬還死。
都這樣的頂梁柱,連個女人都頂不起吧。
陳東惆悵的吐出一口煙霧,搖搖頭:“那不如叫兄弟們離開港城一了百了。”
“誰敢離開,我剁了他!”野雞眉毛倒豎,“哪個幫派老大有您這樣對待兄弟們?”
“走上這條道,還不敢拚,不敢打,還吃著道上的飯,天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野雞話是衝了點,但是沒錯。
三百六十行,吃哪一行飯,守哪一行規矩。
生來便如此。
沒有對策,兩人便站在一起抽煙,一根接著一根。野雞天亮就要回到銅鑼灣,他很珍惜和陳東待在一起的時間。
隻要待在陳東身邊,野雞就能感覺到體內充滿了力量。
抽到第三根的時候,野雞突然開口。
“對了東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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