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賭...我肯定後悔一輩子。”
陳東靠在椅子上,吐出嘴裡的青煙:“難道你不怕平叔殺了他們?”
李旭瘋狂搖頭,“不,不會的,相比何流雲和平叔,我敢在平叔身上賭,卻不敢在何流雲身上賭。”
他緊張希冀看著陳東:“東哥,我,我一人逃到港城那麼久,一個,真的...”
眼淚又奪眶而出,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我一個電話都不敢打,想著他們當我死了吧。”
陳東喝了一口酒:“平叔沒動他們,還把你‘死亡’補助金打在你父母卡上。”
“嗚嗚嗚...”李旭捂著臉,悲傷無比,哭了很久。
兩個鐵一樣的男人,在不大的出租屋抱頭痛哭,這不是懦弱,而是對逝去之人的懷念。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平心而論,何叔平對身邊親近之人很好,如長輩一樣關懷他們。
宋溪在出租房外,笑得風情萬種。
曾經那個叱吒風雲,讓何流雲都刮目相看的小男人回來了。
李旭重重擱下酒瓶,嘴裡大聲嘟囔:“平叔就是我再生父母,老子一定要在港城混出個人樣,給平叔報仇。”
“東,東哥,咱們倆就在這裡紮根。”
“強盛幫出來的,不是孬種!”
這個想法與陳東不謀而合,盯著李旭:“旭子,你願意幫我嗎?”
“我,我李旭要再做出喪儘天良的事情,我他媽狗娘養的!”
陳東被酒精上頭的李旭搞得無奈笑了,壓抑許久的情緒釋放不少。
就在這時,急促敲門聲打斷了兩人對話,陳東眼睛微眯。
“旭哥,出事了,咱們剛拿下一個月的小港口被野雞帶人挑了!”
“什麼!”李旭酒意頓時清醒不少,一摔酒瓶,憤怒站起來:“狗日的野雞,敢他媽背信棄義!”
“東哥,我先帶兄弟們去處理,明天我請你去吃海鮮大餐。”
陳東拉住李旭,壓低了聲音:“旭子,你現在這幫派大概有多少人,老大人品怎麼樣?”
李旭與陳東對視一眼,瞬間明白陳東想法。
“一般,是個兩邊倒的牆頭草,誰實力強誰就是大哥。”
“不然,我短短幾個月哪能混得那麼好。”
“行,我和你一起去港口看看,你順道給我說說港城勢力分布。”
“我決定紮根港城,徐徐圖之。”
這個決定,陳東並不是倉促而為,這半年偶爾清醒的時候,他就在思考在哪裡發展勢力最安全。
港城的黑道很亂,賭城奧城,一海之隔的彎省,總有看不見的大手插進來。
不怕他不亂,隻怕他不夠亂。
越亂的地方,京城的手想要插到這邊,鞭長莫及。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屋外的天竟然已經半黑,兩人喝了大半個下午。
宋溪拉住陳東的手,意思很明顯。
陳東難得對她溫柔一笑,粗糙大手摸了摸她的臉,“乖,做好晚飯等我回來。”
宋溪臉一下子紅了,害羞得像個小女孩,心裡甜蜜蜜。
“嗯~”低低地嗯了一聲。
跟著小弟下了樓,上了一輛麵包車,朝著海邊的小港口趕去。
港城的路不比內地,彎彎繞繞,也沒有寬敞的四車道,加上車輛多,緊趕慢趕到小港口,足足花了兩個小時,天都黑了。
兩個小時,陳東對港城道上勢力也有了大概了解。
一句話,剪不斷,理還亂。
遠處,刺眼的大燈照得那片如同白晝,五輛麵包車急刹停下。
二十號人一同下車。
陳東看著十來個被吊起來打得很慘的小弟,地麵上,是一地鮮血。
他感覺到,自己冷卻半年的血液一點點燃燒起來,直至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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