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渾身冰涼離開病房,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成了灰色。
恍恍惚惚上了奔馳g500,開到南城郊區一片環境優雅的彆墅群停下,她雙手顫抖打開v包包,從裡麵拿出一盒特供細煙。
抽出一根含在嘴裡,火機打了三下才點著。
“呼...”
她整個豐腴後背倚在椅背上,歪著頭,臉色蒼白,就連塗著豔麗色號的紅唇,此時看上去也是黯淡無光,吐出青色煙霧,眼睛一眨不眨。
片刻之後,她才重新活了過來,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屁股下也是濕漉漉的。
細煙自燃了一半,她抽剩下一半。
苦笑一聲,才明白網上說的段子。
我在陽台抽煙,風抽一半,我抽一半。
以前偶然看到隻覺得好笑,沒有感同身受,現在...終於明白。
隻不過,已經晚了。
不管陳東認不認,她現在都是她的女人,陳東的玩笑話,在二爺耳朵裡,不是玩笑,是訴求,他答應了。
又抽完一根特供煙,收拾心情,宋溪才拿出國產手機,撥通了二爺號碼。
京城,城郊。
古色古香四合院院子裡,竹林成片,假山流水,遊魚綠荷,一片生機盎然。
院子最中間位置,一名穿著休閒服看外表不過才二十的男子正在練習毛筆字,手腕轉動如遊龍,蒼勁有力的大字鋒芒逼人。
字如其人!
正是京城何家二爺,何流雲。
擱筆,抬頭,擦手。
桌子上的手機已經震動很久了。
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何流雲這才不急不緩拿起手機,接通。
“二爺。”手機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像是一條成精已久的狐狸精。
“說。”何流雲微微一笑。
“陳東回絕了二爺的邀請。”斟酌片刻,宋溪才開口。
“嗯,剛換了新主子,就忘了該怎麼彙報了?”何流雲聲音平淡,尖尖細細,聽不出心情起伏。
“不,不敢,宋溪不敢。”
“唰。”
僅僅隻是一句話,宋溪嬌媚臉上冷汗密布,牙齒都在打顫。
“陳,陳東...”宋溪幾乎是全程哭泣一字不漏彙報完她與陳東在病房的對話。
“小人物總以為靠著一己之力能夠逆天改命。”
“這段時間,好好陪著你的新主子,把你會的‘功夫’都使在他身上吧。”
何流雲隨手把手機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一部手機,隻聯係一個人,這個人沒用了,手機自然地扔進垃圾桶。
有價值,何流雲奉為座上賓,沒價值,見一眼都是臟眼睛。
不過,最近和大哥鬥的厲害,神經繃得有些緊,不如去南城放鬆放鬆心情。
又認認真真寫了一幅小楷靜心咒,字跡秀氣,淡雅。
而後,抬頭,金絲眼鏡下的褐色雙眸鋒芒畢露,殺機儘顯。
字如其人!
下一秒,鋒芒和殺意同時消失,臉上掛著溫溫和和的笑,人畜無害。
與第二幅小楷的溫潤彆無二致。
字亦如其人。
病房內,林可兒已經回來了,不過不是去買早餐,是買了兩身換洗的衣服。
“餓不餓?”林可兒洗完衣服,晾在陽台上問。
“餓。”
“那行,嫂子下麵給你吃,外麵的食物油多又不是太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