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親自給沈時好穿上紅刻絲鑲灰鼠皮的鬥篷。
她麵上淚痕已經擦乾淨,臉蛋瑩白粉嫩,像上等的羊脂白玉。
“走。”他握緊她的手。
沈歲安拗不過他,她覺得就算拒絕,他也會將她抱出門。
還以為他又要帶她去畫舫,沒想到他是帶著她來到城牆上。
雖然有守衛兵,但一看到是陸淵,笑著就放行了。
“夫君,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沈歲安仍然懨懨。
陸淵指了指前麵,“看。”
斜陽西落,漫天溫柔的橘色霞光照在上京城,整座城熠熠生輝,如同一幅瑰麗的畫卷。
他們站在城牆上,還能將城中風景收納視線中,更是一種奇妙的感受。
沈歲安不自覺地露出笑意。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沈歲安回眸看向陸淵。
“總算見識這句詩的真正場景。”
這滿天的綺麗,讓人的心都跟著愉悅起來。
沈歲安心中的孤冷注入一道溫暖的霞光。
“我以前心情不佳,或是遇到挫折,喜歡一個人跑到城牆上,一開始守衛兵沒發現,有一次我拿了酒和燒雞溜上來,燒雞太香了,這才被發現。”
“後來我就請他們喝酒,他們睜隻眼閉隻眼讓我上來。”
“你第一次來城牆是幾歲啊?”沈歲安輕聲問。
“十歲。”陸淵說。
沈歲安怔了怔。
十歲的孩子怎麼會跑到城牆,肯定是受了不公的對待,可他並沒有被那些人打倒。
他在陸家那些人的打壓中,成為堅不可摧,權勢在握的鎮撫司指揮使。
她可以想象,他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
“夫君,你會為那些不公的對待感到憤怒嗎?”沈歲安目光清淩淩地看著他。
陸淵低眸望著她明亮動人的眼眸,他低聲輕笑,“懦弱的時候,才會因為彆人的態度感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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