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萬無一失,昨晚賀知源還把幾個心腹叫到府裡,親自交代他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皇上給陸淵宸王的封號,而且要全力促成柳貴妃冊封皇貴妃。
他是萬萬沒想到,阮星臨會玩得這麼臟。
“阮星臨,你栽贓陷害!”賀知源失態罵出口。
“賀大人,你傷的是腿,不是腦子,本相的本子還在手裡,一句話都沒開口。”阮星臨似笑非笑地說。
符帝此時臉色陰沉,微微有些發白。
大殿上,出來上奏的大臣都是出身世家的,他們今日能夠站出來狀告這些人,肯定早就拿捏住證據了。
甚至這裡麵其中有幾個還是他提拔的。
他神態僵硬地看向賀知源,想要讓賀知源出來替他擋住這一切。
這些奏折所說的不能查下去。
他們所狀告的那些人,都是如今擁護禹兒的,一旦徹查,他手中可用的人,至少就要少一大半。
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
他最害怕那件事也會被阮家給查出來。
“皇上,林大人他們所言並無真憑實據,純屬誣陷。”賀知源沉聲說。
阮星臨:“是不是誣陷,隻要皇上下旨徹查,自會水落石出。”
他們的這個皇帝以為隻有門閥世家豪強才是威脅,實際上,他提拔的寒門有了絕對的權勢,所做的跟世家又有什麼區彆。
皇上提拔的寒門官員,隻看到世家的表象榮華,妄想與世家平起平坐。
他們照著圈地自用,私收稅賦,以為百姓不敢反抗。
門閥世家雖然擁有土地資源和稅賦,掌控人員發展,但他們同樣做著修路建橋造福百姓,依附他們的百姓很多,健者耕其家田,壯者入其家軍,他們子弟入朝廷禁軍,入朝廷中樞,門閥更是三代結親。
這樣根深蒂固的門閥世家經營了上百年,豈是一個帝王說要摧毀就能摧毀的。
皇上想要利用文武百官來阻止陸淵封王,阮家自然也能豁出去。
“查,自然是要查的。”符帝咬牙切齒。
阮星臨:“茲事重大,臣覺得此時應該由三司會審徹查此案。”
符帝的心一梗。
“武安侯,武安侯你怎麼了?”突然,大殿一陣慌亂的騷動。
原來是柳貴妃的兄長暈倒了。
符帝立刻起身:“快傳禦醫,退朝,退朝,明日再議。”
阮星臨淡淡地挑眉,不徐不緩地行禮,看著符帝臉色鐵青地拂袖離開。
而暈倒的武安侯已經被宮人抬著下去了。
“嘖嘖,聽說武安侯一大把年紀,房裡還有十六歲的小妾。”阮以朗嗤笑一聲。
“上了年紀,還是修身養性的好,多學一學咱們賀大人,對吧,賀大人?”
賀知源冷哼一聲,目光陰沉沉地看向阮星臨。
“好手段啊,阮丞相。”
“哎。”阮星臨歎息一聲,“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賀大人,本相真的不知道今日他們要上奏的,如今還有些證據沒有搜集齊全,需要再查證的。”
賀知源卻很清楚,今日皇上和他謀劃的事,接下來是不可能說出口了。
“天道好輪回,阮丞相。”賀知源收回視線,他手中也不是沒有某些世家貪贓枉法的證據。
隻是沒想到阮星臨會這麼狡猾,居然先他一步。
阮以朗輕笑,他垂眸看向賀知源的腿,“這句天道好輪回,賀大人了解得真透徹。”
“走。”賀知源對自己的侄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