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流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雪仍舊沒停,厚厚的積雪都有半米高了,看情況,她們想上路有點難。
土司今天照舊很熱情,一大早就派人請她們過去吃飯,當然最主要的是請白瑪。
吃完早飯,她們也沒能回來,直接被留在碉房裡被迫與土司交往佛理。
至今為止,藏月沒在他身上察覺到惡意,也不好翻臉,畢竟這種天氣,想活命還得指望人家收留。
藏月聽的昏昏欲睡,抱著小官不住的打哈欠,昨晚就睡了半夜,現在耳邊還是催眠曲,不瞌睡才怪。
在她就要熬不住時,小官到了吃奶時候,直接張嘴嚎起來,白瑪終於有了正經理由結束了這次談話。
土司有點不情願,悶聲悶氣的邀請白瑪下午再聊。
白瑪僵著臉應下,這下都不用猜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土司還真沒打什麼壞主意。
人家隻是太愛佛法,以往部落裡沒人能聊上兩句,現在來了個白瑪,當然要纏上來。
土司從白瑪身上學到了很多佛理,甚至以前自學出錯的地方也被改正過來,心情好的不得了。
等到風雪停了,白瑪二人要離開時,命人往她們車棚裡塞了好多吃食與牛糞塊。
立刻將她們這段時間的消耗全給補上來了。
“多謝土司大人慷慨,等我們到了首府,一定在上師麵前多多感念您,好讓上師為您的仁慈之心誦讀幾次。”白瑪經過幾天的磨練,嘴皮子也利索的緊,畫餅張口就來。
偏土司還真就吃這套,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四五十歲的一個大男人,要哭不哭的樣子,真的讓人印象深刻。
重新上路,約莫走了七天,然烏湖的風景就徹底被她們拋在腦後。
地圖上下一個地方是魯朗林海,藏月開始感應哪個方向最安全,可天地反饋給她的卻是前方毫無危險,身後剛走過的地方有惡意正在快速接近。
藏月心一緊,難不成就因為耽擱了幾天沒走,康巴洛人就這樣追上來了?
藏月想了想,不打算向前走了,既然有惡意來襲,不解決遲早是隱患。
她往周邊打量了幾圈,注意到右側方不遠處的山坳是個背風地,還有樹乾遮擋。
藏月將牛車停在那,故意露出一半車棚,白瑪抱著小官走下來,眉頭緊皺“阿月,是出事了嗎?”
她們吃完早飯才不到兩個小時,突然停下來當然不可能是因為要吃午飯,一定是有事。
藏月點點頭,目光嚴肅“身後有人在追我們,不確定是不是部落的人,他們速度很快,我們趕著車太被動,倒不如乾脆停下來,提前做好準備,我們未必不能一搏。”
白瑪知道藏月有槍,也相信她的本事,“那我和小官在一旁幫忙吸引他們的注意,你一會兒看準時機出手。”
“行,出手前我會給你眼神,記得捂好小官的耳朵,彆嚇到他。”
藏月與白瑪相視而望,眼中都燃起鬥誌,任何人都不能阻擋她們逃向自由的路!
身後漸漸傳來一陣牛蹄聲,藏月悄悄探過頭望去,等看清來人,她心頭驟然一鬆。
追過來的不是康巴洛人,而是之前領她們借宿的小夥,藏月記得他叫紮西。
“紮西,是你嗎?”白瑪率先開口,不是康巴洛人,她就沒什麼好怕,直接按照計劃先吸引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