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狗吳爺人生中最理解不了的畫麵,她們好像也沒說什麼軟和奉承的話,怎麼互通名字後就能好到一起去茶樓談心的地步呢?
女孩子的友誼確實很奇怪,一眼相對,二人都知道她們喜歡對方。
霍奾姑自幼就被教導,女子立世不易,要比男子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所以朋友知己從未出現在她生命中。
可藏月不一樣,跟她在一起,自己不用顧慮霍家內部的算計和外界的一切風雨。
畢竟人總需要有一處喘息之地的。
自那天茶樓分彆,約藏月出門的人又多了一位霍奾姑。
她們相約在一起並未去哪裡玩,大多時候都是在一些臨近河邊的僻靜之處靜坐半晌。
四月,海棠花開。
藏月一大早就被拉來看丫頭照顧花圃。
貮月紅摯愛海棠,紅府內最多的便是海棠花,每年四月盛開,燦爛絢麗,嬌豔動人。
每到這時丫頭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圍著花圃轉悠,以花喻人,這就是她的夫君,當然要仔細給嗬護。
卻可憐藏月要被迫吃一口彆人的甜蜜,膩的牙生疼。
流雲緩動,園內闖入陌生男子,帶來一陣皮質軍靴清脆的踢噠聲。
“夫人好。”
青年瞳仁漆黑,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揚,穿著一身得體的墨綠色軍服,人高腿長,言行間很是斯文有禮。
丫頭識得他,是張大佛爺身邊的副官。
“副官今天怎麼來府上了?”
“佛爺來找二爺商量事,我在裡麵派不上用場就出來走走,沒想到能遇見夫人。”張鈤山三言兩語解釋清,順勢將話引到藏月身上“這位姑娘看著眼生,不知是何人?”
“你應該是聽過的,她是陳皮的姐姐,阿月。”丫頭想著二人是第一次見麵,作為共同的熟悉人,她當然得互相介紹“阿月,這是佛爺身邊的張副官。”
“…張副官,初次見麵,你好。”藏月暗罵倒黴,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遇到姓張的呢。
“阿月姑娘客氣了,你是紅府的人就是自己人,我的名字是張鈤山,你叫我鈤山就行。”佛爺身邊的親兵心腹都是姓張,副官好幾位,哪分辨的出來,叫名字多好。
張鈤山萬分慶幸今天佛爺帶的副官是他。
方才在園外,透過一片錦簇他驀然尋得一抹明媚,像是萬千星火在心頭盛開,流淌出溶溶春水,鐫刻在心底揮之不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張鈤山就闖進這裡,他想要認識這個姑娘,也想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喉間劃過紅唇輕輕吐出。
與張鈤山的靠近不同,藏月自心底幽幽升起警惕,山字輩的張家人,應當與張青山是兄弟吧。
不過看他對自己陌生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她真實身份,否則就不是這死處了。
藏月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點問題,怎麼總招一些神經病喜歡。
張青山是這樣,張鈤山也是這樣。
“多謝副官抬舉,以後會改的。”藏月冷淡回複,她並不是很想與張家人說話。
“副官彆見怪,阿月性子內向,一向不大喜歡與生人來,佛爺與二爺談事估計還要很久,這的海棠花開的不錯,你多看看,我們倆出來的挺久的,就先回去了。”
丫頭日日頂著夫君深情的眼神,怎麼會看不出張鈤山的不對勁。
心下難免對他不快,以往接觸看他挺穩重的,沒想到也是個見色起意的臭流氓。
左右她看出阿月的厭惡,也不大想給他留麵子,直接找借口離開。
藏月眉頭舒展,起身隨著丫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