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簡頹然坐倒回椅中,半晌說不出話來。
老趙和小張見黃自立急步走來,連忙迎上前,黃自立吩咐道:“教其他弟兄守在王尚書身邊,你兩個跟我去護國寺。”
老趙和小張連忙應道:“是。”緊緊地跟在黃自立向門外走去。
老趙偷眼觀瞧,總覺得黃自立平靜的外表下仿佛蘊藏著一座亟待噴發的火山,心中不由地忐忑起來。
他猜的不錯,此時的黃自立胸腹中的怒火蒸騰,燙得他喉嚨乾澀,渾身顫抖。
王承簡給他的答複是:不會。
而不是:沒有。
聯想到昨晚王詩涵異常的表現,黃自立的猜測得到了模糊的印證,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騙,心中殺意大作,領著老趙和小張急急趕到護國寺,但見寺門前已被五城兵馬司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心中一動,加快了腳步,兵丁見到他一身飛魚服,麵容一凜:“這位錦衣衛大人是...”
“滾蛋!”老趙在他肩頭推了一把,兵丁趔趄著閃開了道路。
黃自立甚至懶得瞥他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寮房,黃自在和周圍站在院中,戒備地看著房中的男子以及床上躺著的那名老婦人,此人正是被王詩涵喚作大牛哥的漢子,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沉默地看著院子裡的一眾捕快和兵丁。
先期趕到的官差,任何人試圖靠近,那漢子皆是以大刀伺候,乾脆利落,毫無花俏。
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黃自在和周圍匆匆趕來,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大為撓頭,吩咐將受傷的官差送去醫治,周圍看了看那漢子手中的刀:“兄弟是邊軍?”
那漢子道:“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人。”
黃自在嗤笑一聲,指著院子外的一具屍體:“可是有人死了。”
那漢子麵無表情地道:“不是我乾的。”
黃自在道:“你說不是你乾的,可有證據嗎?那被劫持的是什麼人?那床上的老婦人又是什麼人,跟我們去衙門分說清楚。”
那漢子道:“我哪裡也不去。”他看著周圍:“這位大人,把你的人帶走,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周圍沉吟著沒有說話,他察覺到這漢子並沒有敵意,黃自在按捺不住:“周大哥,跟他廢話什麼,直接拿了了事。”
腳步聲由遠及近,黃自在扭頭看去,不覺便是一怔:“堂哥?”
說話間黃自立已走到近前,向那漢子掃了一眼:“怎麼回事?”
黃自在皺了皺眉:“隻知道有個女子被劫走了,這漢子似乎與此事有關,隻是怎麼問都不說。”
黃自立疑道:“被劫走了?”
莫非是王詩涵?
這個念頭不期然闖入黃自在的腦海,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直到他的頭頂,他的臉色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