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快彙合,耿濤儘管依然臉色凝重,但同意每個人可以“親近一下大自然”,就在林子邊上照個相,抱抱樹,其他的不允許,因為還有槍聲的來源沒搞清楚,危險並未解除,時間緊迫。
我抱著一棵碗口粗的小樹,使勁嗅了嗅樹皮的芳香,然後就沒有什麼興致了,耿濤和‘麥師傅’在一旁嘀嘀咕咕,他手裡拿著一個完好無損的電子狗,這是他們三人在林子裡的唯一收獲,另外兩隻莫名其妙的沒了下落。
查明槍聲來源很緊迫,耿濤一共給了大夥一分鐘時間,壞了的電子狗也暫時不做拆解,大家快速整隊出發,這一次完全靠人工偵查,所剩的輔助裝備很金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再使用。
我們加快了行進速度,幾乎是小跑著前進,田金禾作為臨時斥候先期出發,已經拉開小隊好大一截路,而我又開始了抱怨,在後麵攙著老頭子,很想罵罵咧咧一番,這老家夥該使勁的時候沒勁兒,不該有勁兒的時候亂用勁兒。
老頭並不還嘴,因為他連氣兒都喘不順,沒工夫跟我置氣,反倒是沒由來的被‘黑玫瑰’回頭給狠狠的瞪了一眼,我不跟女人計較,但不知道為什麼,抱怨的話卻說不出口了。
沿途竟是丘陵和山坡,綠油油的野草開始多了起來,東一片,西一片,在黑褐色的山地上像狗皮膏藥,實在談不上景色宜人,但也讓我們激動,因為,這才是真正的大自然,被撞擊之前的地球應該比現在美麗上百倍。
前麵一座略高的山巒,槍聲的源頭就應該在這附近,我們很快就跑出了三裡地,在安靜空曠的山野,不裝消音裝置的西格瑪步槍擊發後,底火的爆破音也就能傳出百米遠。
田金禾已經成了一個小點,翻過山巒後,迅速在我們視線裡消失,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每個人的心裡又緊張起來。
‘暴徒’已經衝在了第二位,後麵緊跟著‘黑玫瑰’,耿濤並沒想約束他們,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在了田金禾和山後麵。
老頭終於拖累了我,他似乎有點輕微的哮喘,喉嚨裡像是在拉風箱,光喘氣,邁不開步,這該死的體檢是怎麼讓他混上飛船的?
我罵罵咧咧的背起老頭爬山,雖然我有嚴苛的訓練經曆和過硬的體格,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機器車離我們越來越遠。
搜索小隊處於臨戰狀態,機器車也被拆分為兩個獨立行動的機器人,所有物資平均分攤在每個人的身上,老林和我很不走運,他享受不到坐車的優待,我就更為倒黴。
耿濤特意讓苑珂放慢速度,主要是為了照顧我和林教授,但我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讓個丫頭片子照顧,顯然很沒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