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師傅的表情有點複雜,但很快眼神便清明起來,掙紮著想要坐起身,我看了看兩名醫生,其中一位衝我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於是我拽了兩個枕頭,摞在一起折疊,然後慢慢的將麥師傅扶起靠在床頭,當著兩個醫生的麵,我不可能講太出格的話,但必須有暗示的意思讓麥師傅明白。
從我蘇醒到現在,整個過程不複雜,我也講的言簡意賅,還用重點篇幅介紹了與西格人的戰鬥經過,在兩位醫生聽來便是說服同伴的一些素材,但麥師傅能聽懂我的意思,重點表明避難所的情況十分複雜,要有心裡準備。
關於少女頭領給我的信息,我隻是簡單的點了兩句,基地遭受襲擊,情況不明,如此前後串起來便是權宜之計的源頭。
隻能到這裡,而且我說的都是實情,沒有絲毫誇張,而且這裡麵有些話,相信頭領身邊的人也同樣跟我的同伴說過,兩名醫生即便做了錄音,少女也聽不出什麼來。
麥師傅全程話很少,隻是說他前後作了三次手術,現在脫離了危險,醫生說可能要臥床一段時間,具體多久要看實際恢複情況。
他的問題也不多,主要是問了一下每個同伴的情況,我知道的也有限,就說了說親眼見到的苑珂和林老頭,其他人的情況不好瞎猜,也隻能轉述苑珂的話。
二十分的時間很有限,我始終沒有在麥師傅的話語或者眼神中判斷出他對我和苑珂加入‘啟明星’的明確態度,支持還是不支持?這讓我感到非常古怪和不安。
從病房出來,我被帶到了一個封閉的房間裡,隨行的侍衛轉述頭領的話,說讓我休息一會兒,中午飯後要開會。
我枯坐了近半個小時,腦子像開了鍋一般的胡思亂想一通,其間一直沒有見到苑珂和林老頭,心裡說不出的煩躁。
直到午飯時間,我才見到了他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飯堂就在房間隔壁,麵積不大,久違的飯菜香味撲鼻,幾十個人排隊,人手一個鐵質托盤,居然有炒菜和米飯。
少女頭領與她的親信們也在隊列中,包括禿子在內,少女曾認真糾正過我,不是親信,而是追隨者,但在這些追隨者中,我並沒有見到郭川。
我、苑珂和林老頭三人聚到一起,排在隊伍的末尾,似乎沒有人再約束我們,非但如此,少女打完飯菜後還遠遠的衝我點點頭,並沒有要馬上找我的意思,可我意識到越是這樣,就越有大事發生。
我們這一頓的飯菜規格很高,在‘啟明星’內部應該是小範圍的夥食供應,而且不是經常性的,否則怎麼可能連頭領的臉上都有營養不良的菜色呢?
我絕對相信,這裡的普通人、或者普通戰士根本吃不到類似的飯菜,隻是盤裡蔬菜的味道很古怪,有種淡淡的芳香烴的味道,而葷菜是人造肉,很粗糙,可能是製作工藝不過關。
苑珂告訴我,‘黑玫瑰’的態度有所緩和,但還是拒絕為搜救隊以外的任何人作戰,可也委婉的知會苑珂不會去做過激的事情,不過這段時間她把幾個看守給罵慘了,自己也吃了不少苦頭。
隻能再找機會和時間去嘗試說服了,積極的因素是,‘黑玫瑰’知道大家情況後會安靜許多,這樣我們也放心一點。
飯後,我又被單獨帶走,還是少女頭領的辦公室,可能也兼宿舍,苑珂和林老頭就在我剛剛待過的房間‘休息’,看上去有點輪流過堂的意思。
“我們需要軍事素養優秀的人才,我們缺乏戰地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