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向狗蛋打聽了很多事情。
大多都是關於他和他姐姐,還有他父母的事。
關於他父母的事,他半點都說不出來,隻知道他父母是被村子裡的人殺害的,至於是被誰殺的,他也不知道。
我們揣測他父母死的時候,他可能就四五歲,甚至更小,所以才不知道這些事情,他隻是聽他姐姐說過。
關於他姐姐的事,他倒是知道很多。
他姐姐叫沈枝意,今年20歲。
這個20歲,是指在他們那個時空是20歲。
村子裡的人給沈枝意規劃了可以活動的範圍,也就是沈枝意不能離開這個範圍。
而且他們對沈枝意的吃喝有限製,吃的是村子裡的人給她送去,但每餐的東西並不多,聽狗蛋的敘述,可能也就勉強吃飽的樣子。
而狗蛋什麼都吃不著,沒有人管他的吃喝,他吃的是每家每戶剩下的飯菜,如果有剩的他就有得吃,如果沒剩的,他連剩飯剩菜都吃不著,所以他很餓,每天晚上都跑出來找野菜充饑。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狗蛋有姐姐,他還會挨餓的原因,因為他姐姐的吃喝都不由自己來決定。
而且狗蛋還說,村子裡的衣服,都是他姐姐在洗。
他姐姐還給村子裡的人生了很多小孩。
我們聽完後,已經不能用憤慨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這哪是虐待,這根本不把沈枝意當人看,這是當奴隸了!
“沈枝意這個名字……不像農村姑娘的名字。”
張戎說道:“至少她父母是個有文化的人,才能取出來這麼有詩意的名字。”
諸葛明說:“那時候上過學的人太少了,尤其是生活在這種山高水遠的地方,一般這種地方的人很難接受到教育,我覺得她父母……很可能根本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張戎點點頭:“當時沈枝意應該知道她父母是怎麼死的,她一家人……很可能是山了沈枝意和這小孩。”
說著說著,大家全都有些憤慨起來:“殺人家父母,擄走人家兒女,把人家女兒當牲口一樣對待!”
“我都不想承認這些人是他媽人變的!”
“怎麼就能乾出這些事兒啊!”
說完,所有人齊唰唰看著我:“陳墨,你怎麼看?”
我歎了口氣,說:“反正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他們這麼對沈枝意,其實就是一種馴化,通過對身體的控製,譬如體罰、挨餓、限製人身自由,來達到精神上的控製,徹底將其馴化成沒有自主思想的行屍走肉,便於他們……那啥。”
“其實這跟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有相似之處。”
包括一些具有銷售性質的公司,也是通過類似的方法,對員工進行人格上的貶低,或者體罰,來達到摧毀自主意誌的目的,這樣員工就不會偷懶,他隻要偷懶,自己就會產生愧疚的心理。
“一幫畜生!”
諸葛明怒從心起,說道:“要我說,他們反正是幾十年前的人,要不我們……”
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直接起了殺心。
我們全都看著他。
張戎抬手就扇了他腦袋一下,罵道:“你說什麼鬼話,忘了師公的教導嗎,我們不是殺手,不到萬不得已,彆隨便把這種事掛在嘴上,你怎麼去分辨誰有罪?誰沒罪?”
諸葛明一臉不服:“我們去救人,誰攔我們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