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禮眉頭緊皺,快速起身去按了護士鈴,這才重新回到季識身邊。
“好疼啊。”季識聲音裡帶著哭腔,聽得傅廷禮心都要碎了。
“讓我看看。”傅廷禮掀開他的衣服一看,那繃帶上都滲血了。
護士給換藥的時候,季識的委屈都快從眼睛裡溢出來了,巴巴地看著傅廷禮。
傅廷禮摟著他的肩膀,把他的腦袋按在懷裡,柔聲安慰,並示意護士快換藥。
好不容易換好了藥,季識把傅廷禮一推,眼神幽怨,“都怪你的床。”
傅廷禮聞言回頭看了下床,有些不解,“床怎麼了?”
季識吸了吸鼻子,“都怪你的床太好了,我忍不住滾了兩圈,所以傷口才崩開的。”
“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看著你,對不起寶寶,你打我吧。”傅廷禮立刻就認了錯,一點兒也沒有猶豫,甚至是真心覺得季識說的沒錯。
他認錯認得這麼快,季識都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說他了。
想想好像是自己無理取鬨,傅廷禮倒是一味慣著他。
以前也是這樣的嗎?季識開始思考起來。
會不會鬨分手的事情,也有他無理取鬨的地方在。
“寶寶彆生氣了,我現在就讓人把床送走。”傅廷禮說。
季識按住他的胳膊,“誒彆,其實……這床還挺舒服的。”
鬨歸鬨,床還是可以繼續睡的。
百萬的床呢,怎麼能說扔就扔呢,等他出院後,一定得讓人來拆走。
“那就留下來?”傅廷禮試探性問道,深邃的眸子裡滿是寵溺。
“嗯,那就留下來吧。”季識勾了勾自己的病服道。
傅廷禮勾起唇角,“好,那就留著。”
季識晃悠著腿,看得出來心情還挺愉悅。
南城這個時候的夜裡蟬鳴挺大聲,季識睡到半夜發了夢醒來,聽到外麵的聲音,重新入睡就有些難了。
他轉頭看了看在不遠處自己原本睡著的病床上躺著的傅廷禮,腦海中又閃過了幾幀剛剛夢裡的畫麵,想抓住具體的東西卻又抓不住,心裡不禁煩躁起來。
他坐起身來,找了找床邊的按鈕,將按摩功能開了起來,重新躺回床上。
“哎呀。”
床突然動起來,季識不小心叫出了聲,感覺自己像是在海浪上似的一晃一蕩。
病床上的人動了下。
季識懊惱,糟糕,把人吵醒了。
“睡不著嗎?”傅廷禮來到季識床邊,將按摩功能調好。
“誒,舒服了。”季識眼睛一亮,“你怎麼調的?”
“按這個按鈕,再按這個……”傅廷禮手把手教他,沒有絲毫不耐。
“怎麼半夜起來了?”傅廷禮見季識眯著眼一臉享受,笑著掐了掐他的臉,過了會又問道。
季識睜開眼睛,小鹿般清澈的黑眸裡閃爍著無辜又迷茫的光,他看向傅廷禮,說道,“我剛剛好像夢見你了。”
傅廷禮心裡一緊,腦袋跟著麻了一下,開口的聲音裡有一瞬間的暗澀,“你…夢見什麼了?”
季識搖搖頭,麵露苦惱,“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想得頭痛,外麵又好吵,然後就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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