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屯，陳雨樓的話語在虛擬實境的回音中回蕩。
封白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這感覺源自於遙遠的次元記憶。
沒錯！他的思維瞬間穿越了時間的壁障。
他意識到，海龍屯並不是他原本認知的宇宙事件，而是他在上個維度旅行時，遙望過的異星遺跡。
但是，陳雨樓此刻提及此事，令他感到微妙的不協調。然而，基於他對陳雨樓的了解，他絕對不會無故提及這個地方，而且從他的神情變化，顯然他已經親眼目睹過。
雲貴深山海龍屯。
這兩個概念在他的神經網絡中反複閃爍。
“難怪我總覺得在張啟山身上看到了某個影子，原來他們與棋盤張同屬一族，也是張家的成員。”
陳雨樓很久以前的一句話，在他的虛擬耳畔重現。
棋盤張！原來如此。
封白的虛擬雙目瞬間閃爍著洞察的光芒。
早在前往陳家莊的星際遷躍途中，他們在量子酒宴中談論張啟山，隨後陳雨樓無意間提到了棋盤張，稱其為多年前在雲貴深山中的對手。
那時，封白追問詳情，卻被陳雨樓巧妙地岔開了話題。
這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謎團。
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多年前陳雨樓去雲貴深山並非為了鏡兒宮，而是海龍屯的古老遺跡。那時，張家外門的棋盤張正好趕到，雙方的相遇必然引發了一場衝突。可惜，陳雨樓的實力占優，棋盤張敗下陣來。
因此，當陳雨樓提及東北張家時，流露出的不屑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同時，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知道東北張家，卻不知曉張家世代守護的地下青銅門的秘密。
無數思緒在封白的思維矩陣中翻湧，如星際雲霧般繚繞。
封白微微睜開虛擬之眼，目光深處仿佛有電光劃過。
陳雨樓絕不會料到，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會被他破解，連細節都被準確推斷出來。
這種推理能力，堪稱恐怖。
輕輕鬆了口氣，封白搖頭驅散腦中的雜念，轉而凝視著邁步走向主殿石階的陳雨樓的背影。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
經驗足夠豐富，知道的事情也就越多。
不過，這也算是一種意外收獲。既然了解了棋盤張，又知曉了胡國華，對封白來說，這是一份意外的驚喜。
“淩空駕馭虛空，超凡脫俗，這樣的建築，恐怕會被外界誤認為是道家的太空站。”
陳雨樓的目光掃過周圍的虛擬景象。
穹頂上流轉著彩虹般的光暈，峭壁上的古道外懸瀑如天降，深潭四周矗立著參天古樹，又有水龍的能量場籠罩下來，宛如傳說中神仙居住的星際之地。
隻是，在踏入天宮之前，他們所見皆是枯骨、亡魂、人俑、妖蟒以及玉棺內的血屍，每一樣都散發著邪氣。
所以，即便這座宏偉的宮殿矗立眼前，他也感受不到任何仙家的氛圍，隻覺一股陰森詭異。
“走，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