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英雄,救了我們所有人。”
方雪怡從背後走來,站在楊彬身側輕輕說道。
“我知道。”楊彬聲音沙啞。
“嶽天豪很自責,覺得是因為他命格不詳才導致的這一切,去安慰安慰他吧。”方雪怡看著楊彬悲傷的樣子心痛不已,找了個話題試圖轉移楊彬的注意力。
“等等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你們都出去。”
氣流穿過紅腫聲帶發出的嘶啞聲音清晰傳入眾人耳中,瞻仰死者的天選者們魚貫離開,偌大停屍間隻剩楊彬和影子楊彬。
“你打算怎麼做?”影子楊彬上前半步,直視楊彬雙眼。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幽靈船長唐天,銅山將軍馮昊,還有熔火軍團長陶顯昭...我會讓他們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楊彬將這筆血債記在所有人的頭上,沒人能夠幸免。
餓死鬼張晉成運氣好,也是他足夠猥瑣並沒有被楊彬發現行跡,僥幸沒登上複仇名單。
“先把章兒的葬禮辦好吧,我想讓他風風光光地走。昨天晚上章兒跟我說,他說他很羨慕嶽家村的鄉親們,死了還有人記掛著,有人給他們燒紙,要是有一天他...”
影子楊彬說到此處,情緒徹底崩潰,趴在王章的屍體上痛哭失聲。
停屍間內爆發出的哭聲讓走廊裡的天選者們紅了眼睛,他們從沒見過楊彬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燒,馬上就燒,傳令四省所有領主、首領動員領地內百姓疊元寶燒紙錢,連燒七天,不止為了王章,也為了所有陣亡的勇士。”
楊彬眼神變得堅定,七天為限,他要摘下唐天馮昊陶顯昭三人的人頭祭奠義子王章。
楊彬一句話四省景從,學校停課工廠停擺,家家戶戶疊元寶燒紙錢,隻有造紙廠開足馬力二十四小時不停超負荷運轉,一遝遝冥幣紙錢生產出來免費送到千家萬戶。
鄉野村道,十字路口,紙錢焚燒形成的滾滾黑煙升騰向上,衛星視角來看,四省隨處可見星星點點的火光,煙火焚城。
青天白日不見陽光,厚重的煙塵籠罩在城市上空,天空飄下的片片雪花是燃燒殆儘被風吹起的灰色餘燼,落在地上堆積厚厚一層。
天與地一片漆黑,彌漫的悲傷外省人都有所聽聞。
“楊彬的領地是怎麼回事?什麼都不乾燒紙玩,連燒三天了霧霾都飄到京城來了,他想乾什麼?”
輝煌古老宮殿群中的一處現代建築中,半個月一次的金沙議會準時召開,九位常駐議員坐在高處,四十五名流動議員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坐在常駐議員席位的周鼎發著牢騷,偌大京城數十萬天選者最討厭楊彬的就是周鼎。
年初楊彬乘滅世大艦過境京城的時候帶來凜冬寒風恰巧吹熄了周鼎鍛爐中的火焰,一件即將鍛造完成的高等級紫裝出現了裂紋,品質下跌至白裝。
此後周鼎就對楊彬有意見,有事沒事就把楊彬拉出來di一頓,反正楊彬也不在京城混,罵就罵了,不怕被報複。
流動議員席位上有個楊彬的熟人,正是金城領主聶雨樓。此時聶雨樓陷入沉思,幾天前有幾名巫妖找到他,不吝重金請他回金城對付楊彬。
剛到京城站穩腳跟的聶雨樓正為了流動議員身份拚搏,不願意搭理居心不良的巫妖。
“那群巫妖不是放空炮,他們還真的對楊彬動手了,膽子好大啊。”聶雨樓搖頭暗歎。他和楊彬有過一次交鋒,雖說沒有動手吧,卻也了解到了楊彬的實力,楊彬能成為四省之主絕對沒有任何僥幸,他要是願意來京城發展,九大常駐議員將有他一席之地,而且是十分靠前的席位。
大魔導師牧野一如既往玩世不恭地把玩著新入手的兩顆獅子頭,隨意說道:“據我所知,楊彬最近遇到麻煩了,有很多巫妖盯上了他,其中不乏有名有姓的大巫妖,試圖以下克上。”
“活該,就知道楊彬這孫子沒好下場。”大胡子拉碴,性情粗豪的周鼎毫不掩飾內心情緒,拍手大笑。
“彆急啊,聽我說完,這群烏合之眾趁著楊彬不在家襲擊他的領地,擄掠楊彬的情人失敗,但殺了楊彬的乾兒子王章。”
“王章...我好像聽說過他。”一手創辦天選報的報業大亨崔東河道。
“你當然聽過他,楊彬麾下頭馬,為楊彬立下了汗馬功勞,舍命一戰是為了掩護主母和戰友撤退,是個人物,可惜死了。”牧野感慨一聲,壞笑道。
“說起來我很好奇楊彬會怎樣報複仇人,怕你們不知道,海沙市領主蠅女王朱梨,就是綁架楊彬情人失敗的罪魁禍首,楊彬查出真相的一分鐘後殺到了海沙市,目前海沙市處於荒廢狀態,全市天選者被殺了個一乾二淨。”
“海沙市的慘案是楊彬做的?”流動議員袁盼盼驚呼道。
袁盼盼有雙重身份除了是金沙議會的流動議員,還是距離海沙市不足五十公裡的月灣市領主。
“嗯哼。”對待美女牧野態度明顯更好,他打了個響指,一幅幅【法師之眼】拍攝下的畫麵呈現眾議員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