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一些事,心中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沉重了幾分。
江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對霍克森夫說:
“老霍,從現在開始,我真心拿你當朋友了,所以,你回去好好生活,彆好奇我的事了,很多事,混混沌沌的,做了也就做了,現在撥雲見日,我得換一種方式了。”
霍克森夫坐了起來,看著江洋的眸光很複雜,他說道:“就目前而言,我們都是你的墊腳石,你隻需要順勢而為,成就武神,
然後,
用你那個去’時空壁壘縫隙‘的能力逃走,去到另一個世界,彆瞞我,我去過’時空壁壘縫隙‘,知道是怎麼回事。”
霍克森夫也沒有不甘心,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該爭就拚了命的爭,沒希望之後,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這麼簡單。
“還記得,你在君越酒店的樓梯間裡,對我說過的話嗎?”
江洋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於是搖了搖頭。
“果然是這樣”
霍克森夫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收斂笑容,麵露回憶之色,說道:
“我永遠都記得你說的那番話,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認識你。”
“你站在更高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說”
“在一切規則的運行中,性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手握籌碼,賭錢,賭命,看似緊張刺激,生死一線,但也隻是賭桌上的低級賭徒罷了,那些製定規則,發放籌碼的賭場老板,根本不會在乎賭徒的生死輸贏。”
“霍克森夫,如果你的格局隻有賭桌那樣大,那麼,你就隻有站在台階底下跟我說話的資格。”
江洋想起來了,那是他們在逃命的時候,在那個昏暗的樓梯間裡,他對霍克森夫說的話,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記到了現在。
霍克森夫深吸一口氣,悵然道:“你知道,這番話對我的影響有多麼大嗎?”
“你不知道,也想象不到,因為,你的這幾句話,直接擊潰了我的前半生,擊潰了我的狹隘目光和逼仄格局。”
“是啊,賭錢,賭命,說到底也隻是低級賭徒罷了”
“嗬嗬”
霍克森夫笑了起來,他正視江洋,鄭重說道:“我承認競爭不過你,然也不想隻有站在台階下跟你說話的資格。”
江洋愕然地看著他,隨後沉默的站起身,對霍克森夫伸出手,神色認真道:
“現在我處於棋盤中,看不清很多事,我需要你在棋盤外,做我的執棋人。”
“好!”
霍克森夫咧嘴笑著,伸手握住江洋的手,被江洋拉了起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遇到我無法解決的麻煩,我會第一時間找你。”
“好!”
兩個“好”字,是男人的千斤重諾。
江洋深深看了眼霍克森夫,轉身一步踏出,消失在了暴風中。
霍克森夫回頭看了眼被他靈力保護起來的滿地“屍體”,然後,再次躺下,等著各國來接人。
今天對江洋說的那番話,是他對“武神境”和“命定神眷者”的釋然,也是對就此退出燦爛舞台的不甘,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某個事件中,
即便做不到陳俊豪那般震撼絢爛,也要仰天怒吼一聲,看一看眾神的真麵目。
“生態圈”沒了,“懷特”沒了,影響古思琳和【冰雪小熊】的源頭也不複存在了。
【冰雪小熊】可以放回去,但古思琳卻因為【斷心節竹】的困擾不能解開封印,既然已經這樣了,江洋反倒不那麼緊張了,
慢慢做藥劑,慢慢實驗效果,等完美之後,再給古思琳使用,才是最安全的。
他現在要去“鏡川”一趟,有些事,必須當著“鏡川”的麵問才行。
江洋轉了幾次航班才到川省,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索性找個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
找了家還算不錯的酒店,入住之後,先洗了個澡,安靜下來的他,因為心事太重,破天荒的沒什麼心思修煉和學習,來到窗邊看著這座城市的夜晚,隔了幾條街外,是一個熱鬨的小吃街。
突然想起,曾經自己在藥劑店做學徒的時候,吃過了晚飯後,還要騎著自行車去小吃街逛一逛,買些好吃的帶回家,冰箱還有自己做的檸檬蜂蜜水,半夜渴了,不用開燈,甚至不用睜眼,就能從臥室走到客廳,打開冰箱,拿檸檬蜂蜜水猛灌幾口,冰冰涼涼的下肚,睡意都激沒了,
但是回到臥室,躺在床上,仍然能睡著。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多久?
忘記了,
就連一年多前的事,現在想起來,都好像過了許久。
江洋拿起放在沙發背上的黑色風衣,想了想,又放下了,既然自己是真神,還遮掩什麼,嘴角揚著微笑,大踏步出門。
川省的美食小吃,是毋庸置疑的。
小吃街上,江洋手腕上掛著幾個裝食物的小塑料袋,端著一碗酸辣粉,站在賣鐵板魷魚的攤位前排隊,邊吃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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