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明年五月她過完生辰,六月便要完婚。”朱標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
“為什麼?”但朱長安聽到這一下子就不樂意了“大妹妹現在還小呢。”
“不小了,尋常人家這個年紀怕是孩子都生了。”朱標搖搖頭說道。
“可咱們又不是尋常人家。”朱長安連忙反駁道。
“那也終歸是要成婚的,而且這門婚事還是父皇親自定下的。”朱標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原本在她十四歲那年便給她選好了人家隻打算次年讓她成婚,結果你覺得她年齡太小了一番鬨騰硬生生的拖到了現在,待到明年過了生辰她都十七歲了,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可是……”朱長安還是有些不甘心。
“沒什麼可是的,都要三年了咱們不能讓人家一直等下去,所以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明年過完生辰就出嫁。”朱標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朱長安低下頭含糊的應了一聲,莫名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若是女孩一定要晚些來,待到他能做主她的婚事的時候再來。
見朱長安情緒明顯低落下來,朱標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我知道你舍不得妹妹,可是那也沒有不讓她嫁人的道理懂嗎,你到時候可彆賭氣一定要回來為她送嫁,知不知道。”
“知道啦!”朱長安抬起頭看向他,露出帶著幾分無奈的笑容“你放心吧,我不會那麼不懂事的。”
“你知道就好。”朱標點點頭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隨後又給他夾了一塊肉“多吃點。”
“嗯。”朱長安點點頭,埋頭吃飯,不再說話。
屋外陽光明媚,屋內卻顯得有些沉悶,父子倆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桌旁,默默地吃著飯。
就這樣一頓飯在安靜而又壓抑的氣氛中結束了。
午飯過後,朱標便起身離開了,而朱長安則待在屋子裡發呆胡思亂想。
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著給妹妹送嫁的事,一會兒又想著明天幾時起床溜走比較好,甚至想到了他當初得到的虎皮做添妝應該不錯,然後就想起了他的味道,一下子又有點想喝虎骨湯了。
一三八九年(洪武二十二年)十月二十三日
朱長安把昨天就收拾好的行李帶上再次準備溜號。
結果剛一出門就又碰上了朱標。
“爹,你怎麼又來了?”朱長安有些傻眼一臉懵逼。
“我跟父皇說了,今天專門來送送你。”見他不敢置信的樣子朱標有些無奈地說道。
“真的?”
朱長安????
“真的,這次走把護衛都帶上。”朱標看著自家不靠譜的大兒子卻又沒什麼辦法。
明明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他可比他乖多了,姐姐也是性格溫和的人,結果這倒黴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嗯。”朱長安愣愣的點點頭,他爹說啥是啥。
“過年早些回來,這回不許把你媳婦落下。”朱標緊跟著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爹。”朱長安乖乖點頭。
這次朱標專門將他送到了宮門口,看那帶著他遠去的馬車隻覺得兒大不由人。
一三八九年(洪武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八日
開始行進的速度比較慢,後來朱長安不再坐馬車自己騎著馬跑,速度頓時直線上升,不過五天便回到了自己摸魚的小據點。
說起來他離開也不過短短的十天罷了,現在重新站在營寨前竟有些懷疑自己走岔了道。
朱長安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跟他走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繁華的像是加了濾鏡。
寨子還在那裡,但是規模比之前擴大了一倍,周圍多了不少建築,人聲鼎沸,好不熱鬨。
進去以後裡麵的帳篷木屋都不見了,整齊的房屋拔地而起。
山寨中心位置,還建起了一座巨大無比的木樓,看起來特彆氣派。
這年頭的基建速度有這麼快的嗎?
我在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難道我的存在影響了你們的發揮?
他牽著馬四處走著,心中有些茫然。
當他走到之前他住的那個木屋的位置時,發現原本木屋的那一塊地現在變成了一間寬敞整潔的小院子。
院子裡好像開了田地,甚至擺了不少花草,看起來竟然還生機勃勃。
“殿下回來啦。”
傅榮輕快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榮姐姐。”朱長安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去。
“你回來了,怎麼不提前捎個信,好讓我去接你。”傅榮接過韁繩交給一旁的侍女道。
“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但沒想到一回來就被嚇到了。”朱長安撓了撓頭“這裡怎麼變得,變得變化過於大,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你走以後我組織人去附近的城裡采買東西修整這裡,沒想到那個城附近駐守的一個將軍找了過來,然後從衛所調了一千人過來乾活,沒幾天就乾完了。”
“原來如此。”朱長安點點頭,看來這位將軍也是位好心人。
“對了那將軍叫藍耀祖。”傅榮回憶著說道。
哦,姓藍那怪不得了。
估計又是舅姥爺的哪個義子,說起來這藍玉的義子給他的感覺就和nc一樣滿地圖的刷新,跑的到處都是。
一路上十個衛所裡得有五個藍將軍,也是沒法說了。
兩人說話間就進了屋子。
“我這一走不過就十來天怎麼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朱長安一邊打量著屋裡陳設一邊說道。
“怎麼不喜歡嗎?”
“不是,就是覺得有點陌生。”
怎麼形容呢,就是以前那種從無到有的養成感一下子沒有了,變化大的曾經的參與感都沒有了。
就好像建設遊戲裡自己剛建好的新手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丟給機器人托管了,然後ai十分優秀並且把他粗糙的痕跡通通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