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朱雄英的哥哥!
許是生病的時候人總是更加多愁善感的原因,想到這裡朱長安的心就一陣鈍痛。
他的母妃早就不在了,現在就隻剩下馬皇後和傅榮會專門在他喝完藥以後給他嘴裡塞蜜餞了,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鼻子微微泛酸。
“怎麼了。”
“殿下怎麼哭了?”傅榮見狀連忙用手帕輕輕擦拭他眼角的淚痕,有些著急的問道。
“我沒事,就是風迷了眼。”朱長安連忙低下頭,不讓傅榮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眶。
可是屋裡哪來的風呢。
“殿下不哭了,哭多了傷身。”
傅榮說著並沒有拆穿他,隻是伸手環住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柔聲哄著“沒事的,沒事的,殿下是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輕易掉眼淚。”
朱長安在她懷裡蹭了蹭,把眼淚都蹭到對方衣服上,聽著她柔聲細語的安慰,心中莫名平靜下來,鼻尖縈繞著她身上那淡淡的安神香香味,讓人分外安心。
“我才沒有哭呢。”
傅榮看著麵前眼眶通紅的大齡兒童,輕笑一聲捏了捏對方軟乎乎的臉頰“好,沒哭。”
心中雖然覺得他比自己的大女兒還難哄,但行動上卻不含糊又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蜜餞。
“來,殿下再吃一顆。”
酸酸甜甜的味道頓時驅散了他心中的陰霾“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哄姑娘。”
“那是因為我的殿下比姑娘還要嬌氣。”
“哪有”
“難道不是嗎?”傅榮見他心情有所好轉,也跟著勾唇一笑語氣輕佻“反正我是沒見過有哪個男子會像殿下這樣愛哭的。”
“我才沒有。”朱長安紅著臉反駁道,聲音卻軟軟糯糯的。
傅榮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揉了揉他柔軟的發絲,柔聲說道“殿下現在可不要撒嬌了,等你痊愈了再撒也不遲。”
“我沒撒嬌,榮姐姐你真討厭。”朱長安瞪了她一眼卻毫無威懾之力。
看著他跟那沒了爪子似的狸奴的神色,傅榮忽然想起有人說過寵物隨人,但她此刻卻覺得人隨寵物也說不定。
“好啦,不逗你了,快休息吧,禦醫說好好休息等再過半個月左右你就痊愈了。”
傅榮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卻被朱長安一把拉住了衣袖“你不陪著我嗎。”
她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朱長安神情溫柔“我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就去那邊的軟榻上睡一會兒,彆擔心,白選待會替我陪著你的。”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朱長安聞言隻能鬆手,看著她走到軟榻前躺下,才又躺回床上。
傅榮躺下後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畢竟她這幾天也是頗耗心力的小心侍候著朱長安。
而朱長安睜著眼睛盯著床帳上的金絲繡線,思緒萬千。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有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的時候,這麼多年來平日裡總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地使喚著身邊的人,卻忘了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受儘長輩庇護的他早已被那虛假的能力蒙蔽了雙眼,權利隻能保證身邊的人保護他卻不能讓他免去災病,便是現代疫情都是可恐又要命的,更何況此刻是古代了。
這次能撿回一條小命真是萬幸,也不知道地底下的祖宗們是不是把自己那點關係都用他身上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坐起身來,白芷晴連忙扶著他下床,讓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休息。
“芷晴,我想去禦花園看看。”朱長安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忽然覺得自己好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了。
“殿下身體尚未痊愈,還是不要亂跑為好。”白芷晴一邊替他披上披風一邊勸道。
“好吧。”他想著自己這會兒沒準還是個傳染源便放棄了出去的心思。
“殿下要不要聽故事?”見他作罷,白芷晴想了想,開口說道。
“你會講故事?”朱長安挑眉看著她,語氣帶著一絲驚奇。
“妾身聽聞殿下最喜歡鬼神故事,不如我給你講一個吧。”白芷晴笑笑說道。
“好啊,你說來聽聽。”朱長安興致勃勃地說道。
“從前有個書生,進京趕考,路過一處山野人家,借宿一宿。這家女主人熱情好客,不僅給他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還陪他聊天解悶”
白芷晴的口才很好朱長安饒有興趣的聽著,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殿下,時辰不早了,該用晚膳了。”傅榮的聲音忽然出現從後麵出現。
“這麼快就到晚膳時間了。”故事聽得入迷的朱長安意猶未儘地說道。
“殿下若是喜歡,明日再講便是了。”白芷晴笑著安撫道。
“那好吧,咱們先去用膳吧。”朱長安點點頭,站起身來跟著傅榮去吃晚飯。
用過晚膳,傅榮便又催著他去休息。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月,他覺得自己又滿血複活了。
這日,傅榮如往常一樣請來禦醫給他診脈,朱長安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看著林禦醫越發高興的樣子。
“恭喜殿下,身體已無大礙,以後隻需好生修養便可。”林禦醫行禮道。
“太好了,終於可以不用喝藥了。”朱長安聞言高興地說道,一旁的傅榮和白芷晴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禦醫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起身告辭。
“多謝禦醫。”傅榮送走禦醫,轉身回到房間,就看到朱長安一臉興奮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我好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又可以出門了?”朱長安滿臉期待地看著傅榮。
“嗯,禦醫說你可以適當地出去走走,但是不能走太久,也不能過於勞累。”傅榮點頭說道。
“太好了,終於可以出去了,待在屋子裡都要發黴了。”朱長安聞言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跑到桌子前坐下。
“去給我找些好看的衣服,放心吧我不走遠就去坤寧宮看看阿奶。”
“這麼久了她都不來看我,我要去譴責她,嘿嘿”
傅榮心裡咯噔一下,但見他實在是高興,便也不好阻止,轉身吩咐人去給他找衣服。
又借著這個空檔讓人稟告給陛下。
兩刻鐘後,朱長安換好一身白色的衣服,又坐到梳妝鏡前準備讓傅榮給他梳妝打扮一番。
結果他看著鏡子麵前的自己便再也挪不開眼。
朱長安實在無法把這個鏡子裡的人和曾經那個唇紅齒白皮膚細膩光滑的像個瓷娃娃似的自己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