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我家,嫁妝不夠豐厚我都不讓她進門。”
於是這件事就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離譜,甚至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寧逸也是湊巧就聽到了這些閒言碎語,頓時氣的臉色鐵青。
這幫碎嘴子,真是該死!
本就憋著口氣的寧逸壓著怒火讓同伴幫忙去找最先傳出謠言的人,結果查來查去發現源頭就是白術落水時救她的那個孫茂傳出來的。
甚至這一查不要緊,拔出蘿卜帶出泥,小河邊的欄杆也是他夜裡偷偷帶人來弄壞的。
這下子寧逸和來查案的幾個同伴都氣炸了,二話不說就衝到孫茂家裡將人拖出來打了一頓,然後把人押到牢裡上刑伺候。
隨著孫茂的招供和錦衣衛的深入調查,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孫茂自導自演的一出戲,深夜弄壞欄杆,就是想製造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目的就是想毀了白術的名聲,然後娶她為妻。
教習雖說隻是個小小的從九品,可這樣有官身又聰穎貌美的女人也不是他個商戶能通過正經婚嫁夠得到的。
所以他就想到了這麼個法子,到時候救命之恩在上,名節有損的白術就隻能嫁給他了。
隻可惜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錦衣衛的情報能力這麼強,甚至行事毫無顧忌有點捕風捉影的事就將其抓去嚴刑拷打。
這不,沒幾下同夥和他就全招了。
這下好了,孫茂的計謀非但沒得逞,還把自己搭進去了不說,家裡的長輩和同族也受到了牽連。
白術作為受害者也很快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最可惜的就是拚死保護她的小玉,她的屍體送歸家裡後她的父親何明遠後悔不已。
何明遠作為錦衣衛小旗自然能得到不少小道消息,本著為自家女兒謀個好前程的想法,他以權謀私將何玉安排在白術身邊,哪裡想到會有人算計白術還將他女兒也折了進去。
可以說這件事錦衣衛能查的如此迅速也有他的原因。
“都怪我啊,是我害了你。”何明遠看著女兒的屍體老淚縱橫。
要是他不把女兒安排過去,女兒也不會出事,就這樣何明遠痛定思痛,秉著少做少錯的想法,遠離了白術,每日裡隻儘心儘力的去做自己的本職工作。
白術曆經此事,也越發沉默寡言起來,對誰都保持距離,一心撲在了教學上。
待朱長安知道這件事後隻是煩躁了一會兒就傳下消息讓人將主某砍了,其餘從犯從重處理,然後繼續處理彆的事務了。
再往後就是禮部郎中金雍之女金媛。
金媛是金雍最疼愛的女兒,雖說她生性活潑卻也知書達理,自小就被金雍和夫人許氏當作掌上明珠一般疼愛著。
在到了嫁人的年紀後,金雍和許氏夫婦一直在為她挑選合適的夫婿。
然後就有人帶著她貼身的手帕玉佩找上門了。
不多時,金雍之女金媛的貼身侍女玲瓏便被叫來了。
“玲瓏,這是不是你的帕子?”許氏將帕子遞給玲瓏問道。
玲瓏一看帕子,便知道是自家小姐的帕子,連忙點頭道“正是奴婢的帕子。”
“那這玉佩呢?”許氏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枚玉佩。
玲瓏仔細辨認了一下夫人的表情,看了一眼玉佩便道“這玉佩是小姐賞給奴婢的,前些日子出去買胭脂的時候不慎丟了。”
“那你可認識這個人?”許氏滿意的點點頭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男子問道。
玲瓏聞言看向站在一旁的男子,這男子雖說一身錦衣,但眉眼間卻帶著幾分輕浮。
“奴婢不認識。”
那男子見此狀,臉上露出幾分慌亂“你休要胡說,這些東西分明是你家小姐給我的定情信物。”
玲瓏聞言一臉不可置信“你這登徒子,竟敢攀汙我家小姐。”
男子一聽,頓時急了起來“我汙蔑她?我與她情投意合,是她給了我這些信物,讓我來金家提親的。”
“放肆!”許氏聽到這話頓時大怒,一拍桌子厲聲喝道“玲瓏從未見過你,你竟敢在此胡言亂語,來人,拖下去給我打!”
話音剛落,便有家丁衝進來要將男子拖出去,男子頓時慌了,見自己帶來的人都被製服連忙大喊“你們敢打我,我可是秀才。”
“秀才又如何,膽敢在金家撒野,送官!”許氏沒有再明著下令打他,隻吩咐家丁。
家丁們得了命令,立刻上前將男子拖了出去,順便還踹了他幾腳,男子疼得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大叫。
知縣作為金雍的門生不待其開口便喝訴他攀汙金家小姐,隨後讓人押入牢房,和學政說過後將其革除功名。
待走完流程再次提審,無論男子說什麼知縣都隻說不信並令衙役用刑。
這一回男子開始還嘴硬,到了後來實在扛不住刑訊的滋味,就全部招了。
等衙役拿著他的斷手按了手印,男子誣告攀汙金家小姐一事就快速的結案了。
在朱長安看到錦衣衛送上來的消息後隻能感歎還是這種官宦之家省事,都煩不到他這就解決了,最後再感慨一下,窮書生拿著小姐的帕子等信物上門提親就能娶到人家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隨著這種事越來越多朱長安不再耐煩管這種事,便將這種奏章都偷偷塞給了皇後。
傅榮“”
“陛下真是越來越懶了。”悄悄感慨了一句,傅榮就當起了“賢內助”,為他分憂,將這些奏章都處理了。
一四零零年(長生四年)四月二十四日
窗外細雨如絲,打在枝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朱長安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雨景,思緒飄遠
雨一下就是一天。
春雨貴如油,這場雨過後,田裡的莊稼定能長勢喜人。
五日後。
濟南知府上報濟南發生水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