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令無比清晰的明白這件事情。
以至於當他看到佑柏安的時候,全然沒有了剛剛凶巴巴的語氣,他好像要將這個人刻在他的骨髓裡。
佑柏安這會兒緩過勁兒放鬆下來,便感受到了來自四肢的疼痛感。
不是單純的痛,而是一種密密麻麻的想要撕裂身體的感覺。
佑柏安對這種感覺很熟悉,係統對於他抹殺的後遺症。
佑柏安臉色白了又白,明明很高大的身軀站在祁無令的麵前,卻讓人覺得他很單薄,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祁無令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當即決定先帶著佑柏安回包廂,他出來的原因也無非是為了看序屹的海報,反正也看到了,他剛剛本來就打算要走。
這會兒的祁無令剛轉身,他的手指就被佑柏安勾住了。
祁無令不明所以的回頭。
卻見佑柏安目光緊緊的盯著序屹的海報,祁無令順著視線看過去:“怎麼?”
佑柏安道:“阿令,你也拍一個應援海報吧!阿令這麼耀眼的人,就應該被全世界看到。”
祁無令突然想到了序屹先前說的,看到他的應援海報穿的還是漢服。
所以——就是因為佑柏安的原因?
這個答案仿佛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祁無令道:“想看?”
他反問了一句,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滿足這個要求,但他現在懶得動。
佑柏安點了點頭:“阿令你拍一個嘛。”
祁無令若有所思,但眨眼間,他又想到了一個十分有趣味的想法。
“先回包廂。”
“回包廂阿令就拍嗎?”某人孜孜不倦的詢問。
他覺得阿令穿漢服超級好看。
祁無令勾唇搖頭:“那倒不是。不穿衣服和穿衣服你要看哪個?”
佑柏安愣住了——
什麼?不穿衣服?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他還沒來得及張嘴去問。
抬頭就看到了小瘋子揚長而去的背影。
佑柏安原本呆萌的眼神在這一刻刷的一下變亮了。
不穿衣服的阿令!他要!
他一個人的!
佑柏安立刻跟上了祁無令的步伐。
生怕再晚一秒就被祁無令扔在原地了一樣。
緊接著就產生了接下來的一幕。
剛抵達包廂打開門的佑柏安,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甚至連傷口都包紮好了,然後坐在床邊一臉乖巧的等著祁無令“寵幸”他。
他眼神好像長在祁無令身上了一般。
無論祁無令朝哪邊走他都盯著看。
直到看到祁無令朝他走了過來。
佑柏安再也坐不住,金色的頭發微微垂在肩膀被他紮成一個小啾啾,幾縷碎發紮不上去,垂在耳朵邊,似乎連發絲都在期待祁無令的觸碰,他站起了身子剛伸手想要將小瘋子摟在懷裡。
沒想到下一秒就被祁無令的被子蓋住了頭。
祁無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被子扔在了佑柏安的頭上,給蓋的嚴嚴實實。
佑柏安一臉茫然:為什麼突然間就眼前一黑了。
他伸手把被子拽下來,剛露出他的頭。
就聽祁無令的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耳朵。
“在你身體的傷沒有好之前,想都彆想。”
佑柏安眼睛裡亮晶晶的光瞬間熄滅了,這個世界上多了一隻神情耷拉的小狗。
祁無令背對著佑柏安,難得沒有掩藏自己臉上的笑意。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惡趣味又多了一項,他很喜歡“欺負”佑柏安。
他走到桌子邊拉出椅子坐下。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翻開了一個黑色牛皮筆記本,祁無令好像又恢複成了那副冷淡的模樣,麵無表情的隨手拿起了桌麵上的一支筆,開始在攤開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倒不是他亂畫,他打算將細枝末節都寫出來。
祁無令決定先把自己腦海裡的所有記憶梳理一遍。
然後再把有用的消息全部摘抄出來。
條條框框,羅列清楚。
一條一條開始記筆記。
祁無令伏在桌前,又看了一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