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和白芷、鬱金以及容嬤嬤一家子跟在了後麵。為了和以前做個告彆,蘇如美將自己原先兩個丫鬟的名字改成了白芷和鬱金。
代表一個新的開始。
到了陸家,蘇如美像提線木偶一樣跟著喜婆的要求來做。
畢竟是二婚。
自然跟頭婚是不太一樣的。
陸家請了幾桌客,都是陸彥夫的親信以及在京城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
蘇如美被送進了洞房。
陸彥夫出去喝酒。
等回來後。
陸彥夫讓屋裡服侍的人出去,他上前挑起紅蓋頭。蘇如美緊張地攪著帕子,微微地抬起頭來。
巴掌大的小臉白裡透著粉,不大的紅唇嬌滴滴地輕抿。
陸彥夫總覺得酒精上頭。
“餓了嗎?”
蘇如美搖頭,“不餓。”
“過來喝合衾酒。”
“嗯。”
蘇如美走了過去,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兩人喝了合衾酒。
竟然找不到話了。
晚上安歇的時候,陸彥夫碰到了蘇如美的手。小手嬌軟帶著溫度,和他粗糙的大手完全不同。
他抓住了蘇如美的小手。
蘇如美心裡緊張得要命,心也跟著怦怦跳。
要是有鏡子,此刻她的臉上一定是紅的滴血。她也看出來,陸彥夫就是那天遇到的大中午抬頭看太陽的男子。
陸彥夫先是握著蘇如美的手。
“怕嗎?”
“不怕。”蘇如美說是不怕,卻帶著顫音。
陸彥夫轉過身看著蘇如美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顫抖。
他伸手摸著蘇如美的耳垂,“我知道你並不願意嫁給我這樣的武將。但咱們是皇上賜婚,我也隻能對你先說明我府裡的一些事情。”
“鎮東王府裡的人際關係很複雜,我那個母親偏心。”
蘇如美睜大了眼睛。
像極了不諳世事的小白兔。
陸彥夫暗道糟糕,這個和離的女人還是這麼傻白甜,入了鎮東王府豈不是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來。
他常年都在軍中。
蘇如美進去是填房,上有公婆下有繼子女甚至孫子都有了,中間還有妯娌和姑奶奶們。
他即使有心,也沒辦法事事照應。
“你跟我說說你們府裡的人。”蘇如美來了興趣。
陸彥夫倒是不偏不倚地將府裡的人際關係都說了出來。“鎮東王府和京城世家一樣,你若是想要在裡麵生活的話。必然要有智慧和魄力。”
這讓蘇如美覺得訝異。
這個男人沒有開始就跟自己說要侍奉好公婆,教育好子女。
反而說了那些話。
“你怕我被欺負?”
陸彥夫苦笑“我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鎮東王府隻會比尚書府的人際關係更複雜。”
“我是武將,常年都要待在軍中。”
意思就是你入了鎮東王府,隻能靠自己的本事。你連尚書府都處理不來,到時候怕是暗地裡要吃苦。
“我那個母親,待人極為嚴苛。成王府的關係,你不妨適當用一些。”他總不好明說,讓她學會狐假虎威。
蘇如美聽懂了。
心裡有了一絲溫柔,她在尚書府敗得一塌塗地是因為枕邊人就在算計。
這種錯誤隻可一,不可二。
“我有信心的。你不一樣。”蘇如美即使嘴上說陸彥夫不一樣,心裡也不會敞開心扉。
以後的生活,少不了謀算二字。
兩人說了許多鎮東王府的事情。
“我夫……前頭那個早死也是適應不了後宅裡的生活。心思重,又不願意說出來。以至於弄得一身病。”
以前。
陸彥夫並不知道府裡的事情。
他成婚後,又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加之那幾年和離國不斷打戰。
成婚一個月就離開了家。
再回來已經是幾年以後,待了也不過個把月時間。
……
後麵戰事平定下來,常回家了。
前妻已經病入膏肓。
聽了女兒對他的控訴才懊悔,自己這些年回去就是播種。於兒女教育上什麼忙都幫不上。
蘇如美明白他說的話。
藍璿璣作為將軍夫人過的也是這樣的生活。隻是蘇府人少,相對的簡單。
藍璿璣除了夫君不在身邊,日子倒是很逍遙。
蘇如美閉上了眼睛。
她的手依然被陸彥夫緊握,陸彥夫看著她的臉。心裡有一股上竄的火在燃燒。
覆上了蘇如美的嘴唇。
蘇如美“……”
她知道成親了終歸要經曆這一個過程,並沒有拒絕陸彥夫接下來的動作。
隻是……好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