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和阮玉微在錦繡坊坐了大半日,又挑了些做夏裳的料子才回去,隻是剛到府沒多久,薛嬤嬤就來報說,楊婍月帶著喬清歡來了。
一聽到喬清歡的名字,阮卿的眸子中就閃過一抹玩味的神色。
她望了望這日頭,吩咐道:“請楊二姑娘和喬大姑娘去朝霞閣小坐,就說我等會兒就去。”
朝霞閣!
薛嬤嬤在阮府待得不久,但也知道朝霞閣是個什麼地方,那裡雖有人時常灑掃,但因為沒人住那,所以一應陳設也就沒那麼講究,即便這夏日裡也不曾放置什麼消暑的冰塊。
若是在那裡待上小半個時辰,定會被熱得汗流浹背坐不住的。
薛嬤嬤雖心裡清楚,但仍是按照吩咐辦事,將楊婍月和喬清歡往朝霞閣那邊引。
“楊二姑娘和喬大姑娘先請在這邊坐坐,我家大姑娘換身衣裳便來。”
薛嬤嬤臉上儘是一團和氣的,又是長公主殿下身邊的人,楊婍月和喬清歡自然得給幾分麵子,隻一臉親昵的應了下來。
待薛嬤嬤走後,楊婍月才將這朝霞閣四周稍稍看了看。
朝霞閣就是個普通院子,隻是裡麵的東西比其他院子要更次些,夏日裡需要的東西也沒有,連遮擋日光的簾子都沒有一條,隻有兩人的婢女秋兒和襄兒在這站著為兩人打著扇子。
若不是看在薛嬤嬤的麵子上,楊婍月真的有理由懷疑阮卿是故意讓她們兩人來這的。
“阮卿什麼意思,讓人將我們帶到這也就算了,連消暑的冰塊都沒有,誰待客會這般?”
楊婍月一臉的不樂意,方才她過來時本就舌乾口燥,結果到了這朝霞閣連一口水都沒有,心裡頭自然惱怒的慌。
喬清歡斜看她一眼,又逮著此事故意說道:“我瞧著那阮大姑娘總是一臉清冷的樣子,原以為她是個不愛說話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不近人情,如此苛待我與楊二姐姐。”
“真不知道那顧世子如何會喜歡上她的。”
“哼,不就是仗著她那狐媚人的手段嗎?”楊婍月冷哼一聲接話道。
她看向喬清歡,滿臉的不甘願,“我就說我不來了,如今白白讓她折辱我,真是好沒麵子。”
喬清歡抿唇淡淡笑了一下,安撫道:“楊二姐姐且先等等吧,她若不來,也是損失她的名聲不是?咱們吃不了虧的。”
楊婍月聽了這話麵露疑色,最後卻還是氣呼呼的選擇了相信喬清歡的話,再者,那日在定國侯府遇見的那個小丫鬟不是說是阮府的嗎?或許能見著那小丫鬟也說不定。
“算了,再給她一會兒時間。”楊婍月深呼一口氣,滿臉的不自在才淡了些。
薛嬤嬤安排好兩人後就快步回了露華院。
剛進院子的時候,阮玉微已經回去了,阮卿正和溫枕坐在裡麵喝茶,一想起楊婍月和喬清歡被晾在朝霞閣,溫枕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說那喬清歡還真是個笑麵虎呢,那日我們去定國侯府赴宴,聽到那喬清歡先是朝著阿阮你問罪,後來看見郡主又這般護著你,便馬上改了一副嘴臉。”
“如今又跟在楊婍月的屁股後麵,你說她累不累啊?”
阮卿聽了這話,也隻是淡笑兩聲,“她這樣兩麵三刀的,倒和我那二妹妹是一路人。”
“阮娉婷?”溫枕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