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之與蘇傾傾被安排在一個不大的木屋子裡,屋裡麵的陳設一目了然,就一張小木桌子,一張不寬的床,其他的便沒了。
這山上不比平地,房子隻要能住人就行,這些山賊不會注重舒適度的。
“大公子,謝謝你。”蘇傾傾這次的道謝有著誠意。
“阿花,若是本公子不管你的死活,你是否真的會出賣我的身份?”裴景之捏起她的下巴,神情看不出喜怒。
“哪能呢!奴婢要是真的那樣做,那才是自尋死路,奴婢之所以那樣說隻是嚇唬你一下,要事情真到了眼前,奴婢會一死保清白的,絕對是不會出賣你的。”
笑話,自己現在已安然無恙,傻子才承認昨天的威脅之語。
“哦?原來你還是貞烈女子,本公子倒沒看出來。”
裴景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這才放開她,隨意坐在了床上。
“大公子,奴婢雖是丫鬟,可也知道女人名節的重要性。”
裴景之隻是淡淡的揚了揚嘴角,然後起身走到門口,對著看守他們的山賊道“小兄弟,能不能給我找件衣裳穿?要是再打盆水那就更好了。”
“等著。”那山賊不耐的說完,便去準備了。
“大公子這麼愛乾淨的一個人,馬賊的衣服你能穿在身嗎?”蘇傾傾懷疑道。
“人到了困境誰還在意那東西乾不乾淨,你也太小看本公子了。”裴景之道。
“是奴婢眼拙了。”
“你眼拙又不是今天才有的。”
真當他看不出來嗎!從他回來,這女人便看似恭順,實則卻想遠離自己,有時還瞧不慣他,一副想撒脾氣卻又不得不忍著。
蘇傾傾聞言,聰明的閉了嘴,再說下去她怕忍不住懟他。
裴景之看她低垂著頭,好似一個聽話溫順的丫頭,唇角微揚了揚,知道適可而止便好。
這時,那兩個山賊走了進來,一人端著茶壺茶碗,一人端了一盆水,肩膀上還搭著一件舊棉袍。
“公子請用。”說完,放下東西便出去了。
裴景之先用茶水漱了漱口,然後自顧自的洗了把臉,接著也不嫌臟的穿上那件破舊的衣服。
“大公子能不能也給奴婢要盆水?”蘇傾傾見他收拾好了,這才道。她也想洗臉。
裴景之掃了一眼她臟兮兮的小臉,薄唇輕揚“你不覺得你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嗎?”
蘇傾傾一怔,一想也是“好吧!奴婢不洗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不知道。”說著,裴景之隨意的斜靠在床上。
蘇傾傾看著他一身破舊爛衫也能讓他穿出一種野性美,還真是一副好皮囊,骨子裡的矜貴是怎麼遮都遮不住。
見他躺著舒服,自己也不能總這麼傻站著,反正這裡是土匪窩,還跟他講什麼規矩。想著,便扯過一旁的木凳坐了下來。
裴景之看她也不征詢自己的同意便坐下了,有些不適應的看著她。
他活這麼大,還沒見過一個丫鬟如此無視主子自己坐下的。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本想敲打敲打她,可一想到接下來自己要辦的事情,便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