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眼中閃過凶戾,原本渾濁的眼珠中蒙著一層本不該有的色彩,身旁的小女孩更是渾身一顫,神情緊張地看向蕭何。
蕭何的話也觸動了其他幾人,尤其是胖子,對於在鏡界中受到過何川迫害的他,更加痛恨這個所謂「奇點」的組織。
反觀蕭何,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神色,滿臉的平靜,似乎此刻說出的話,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小事。
小女孩下意識的摸向懷中放好的槍,老嫗似乎有所察覺,伸手攔住了女孩的手。
“幺幺,不要亂動,槍對他沒用的。”
老嫗神色恢複平靜,也並不驚訝蕭何能夠看出自己的根腳,因為之前老嫗的一些動作,還是沒有逃過這位年輕人的眼睛。
“你怎麼會知道我來自「奇點」?”
老嫗心中更多的是好奇,這位事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人,到底是如何看透自己身份的?
“老人家打從假‘裴青’來到客棧,就有意無意的想與其眼神交流。”
“而且,似乎何川的出現,也出乎你的意料。”
老嫗搖頭苦澀一笑,沒想到僅僅是眼神的交流,就被他抓到了把柄,這位年輕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
蕭何並沒有打算做什麼過激的行為,在他看來,這對祖孫似乎目的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一直在謀劃其他。
“老人家,我倒是對這個所謂「奇點」的組織十分好奇,無論是何川,還是裴青,亦或是你們,都似乎不是簡單的「獻天者」這般簡單。”
“你們熟知許多普通「獻天者」不知的事情,更是幾乎都手持一種「器」。”
“想必你們圖謀的可不是單純的對付,那位「天」吧?”
蕭何字字珠璣,言語犀利的直中靶心,老嫗似乎意料到對方會對組織產生好奇,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解釋起來
“「奇點」最大的目標就是通過打亂遊戲,從而削弱「天」,得到離開這荒謬世界的機會。”
“它原本就來自於最初的一批「獻天者」自發組織而成,原本最初的目的是幫助後來者順利通過遊戲,能夠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直到某一天,每個遊戲世界中,出現了「守關人」,他們被「天」授權,來給每個參與者造成各種困難,無數人因此喪命,「奇點」不得不應對這種變化,在初代的那些先驅們前赴後繼般赴死之下,才逐漸發現了「天」是將眾生作為食糧,來恢複自己。”
“這難道應該是身為「神」,該做的嗎?”
“我們要活著,更要翻了這「天」,找到回家的路。”
老嫗慷慨激昂,似乎蕭何的疑問勾起了對方曾經的痛苦回憶,更勾起了她對「天」的憎恨。
蕭何聽到這些,隻是微微皺眉,心中琢磨了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
“如果真如你所說,「奇點」的初衷是好的,但事到如今,你們所做的一切與那「天」又有何區彆?”
“難道在各種遊戲中搗亂,甚至不惜害死其他「獻天者」,就是正確的?!”
“當然,這個世界之中,沒有絕對的正確與錯誤,嗬嗬。”
蕭何冷笑一聲,遊戲世界與現實世界其實本質上是相同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人即便有多麼宏偉的願景,當這份願景觸碰到了利益,就難免變了味道。
“蕭小子,你既然知道萬事無絕對,那就證明你應該加入「奇點」。”
“嗬,對我來說,「奇點」與那位「天」沒什麼區彆,狗苟蠅營,我隻要離開這裡回到現實世界,在此之前,唯一前行的動力,就是找到我妹妹。”
說到這,蕭何皺了皺眉,眼神凶惡地看向已經暈厥過去的何川,快走幾步到他身前,蹲下身子就是幾巴掌,狠狠的扇醒何川。
“清醒了?你三番五次的針對我們幾個,之前的賬還沒算清,又添了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