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問的,正是江映雪當初欺負剛回府的雲棠那件事,京城裡早就傳過無數遍了。
江映雪一張粉臉變得蒼白起來,她咬著唇,眼淚盈於睫毛上,整個人柔弱可憐地站在那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麵對兩人的好奇注視,她不得不艱難地開口,聲音卻帶著哭腔和委屈。
“我、我沒有欺負大姐姐,我隻、隻是……不懂那些,做錯、錯了事,被大姐姐教訓了……不知怎、怎麼就傳、傳出那、那些閒話。”
“後來……我、我被父親罰、罰了禁足,母親帶我回、回外祖家住、住了兩天,回去就、就禁、禁足到、到今天才、才出來。”
江映雪一臉淒楚說得十分無措和委屈,看起來就像她是無心做錯了事不但被教訓了,還被罰禁足了。
關了這麼久也是很可憐了。
她沒有去解釋自己到底是不是母親親生的問題,親不親生不都是父母說的嗎,她要如何證明?
但自雲棠回來以後,她的日子就過得很淒慘,想想就心酸,心酸得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看著她一臉無措地解釋,話都說不整齊了,眼淚更是簌簌落下,與她關係最好的鄭杏雨也不禁有些同情。
“我一直沒見著那位表妹,也不知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鄭杏雨微微蹙起了眉,說道。
“隻聽說是個道士,道術很厲害,連秦世子那麼重的傷都能輕易治好,聽說隻要一場法事就治好了。”
“柔兒,你比我先回來,你去雲上觀也比我多,真的一次也沒看見那位表妹?”鄭杏雨看向一旁沉默的蕭柔。
蕭柔搖頭,道“不隻我,父王母妃他們也沒見著。”
“但我聽說大哥他們都是跪在那個三清大殿廊下的,他們見著了,說是很厲害、很厲害!”
所以,到底有多厲害她也說不上來,總之就與她們這些人不像在一個層麵就是了。
鄭杏雨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道“也對,你才是一個小郡主,那位表妹可是護國長公主,自然是很厲害、很厲害了!”
說是表妹,實力不是她們圈子的,身份更是讓她都不好意思去結交了。
說到這個身份,蕭柔也不禁尷尬地噘了下嘴,不知怎麼說了。
輩份不一樣,卻也是亂了呀。
還不能說,畢竟這是皇上卦的,她哪裡敢多嘴?
看著她們說起雲棠,江映雪垂著眸子黯然抹淚,卻不吭一聲兒。
母親一來就向外祖父外祖母哭訴被欺負一事,都還沒說到那晚家宴上的事情,外祖父就一臉不耐,外祖母也是不喜,姨母過來更是嘲諷母親。
連母親都得不到大家的關心和幫助,她說出來又算什麼?又能如何?
江映雪自小以乖巧懂事、知書達理頗有才情而聞名,又自幼與平國公世子定下親事,還是康寧郡主的女兒,在京城貴女當中是有名氣、有地位的。
她並非沒腦子,也不會將跋扈流露在臉上。
她隻是當初低估了剛回來的那個山野小道士,想著讓人吃點小虧算是給個下馬威,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