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猜想被證實一事，還未下定論，這次秦驚羽十分低調，但難免還是有風聲傳了出去，學術網站上有人討論這件事情，對於秦驚羽頻繁的為學術界創造奇跡，他們羨慕膜拜的同時，都快要麻木了。
這世界上，還有秦驚羽做不成的事情嗎？
秦驚羽想了想，還真有很多。
就比如，她認為自己現在有點封閉，隻喜歡跟實驗和數據打交道，好像是學習的太久，跟外界不熟悉的人都溝通困難了。
最明顯的一次是，喬莉來普市，找了一家中餐廳，他們一同去餐廳吃飯，在點餐的時候，秦驚羽看著菜單，突然嘴瓢了，下意識說出了自己熟悉的三明治。
就連餐廳服務員都微微一愣，“抱歉先生，我們這裡是中餐，沒有三明治。”
秦驚羽居然下意識感到了手足無措，這是她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在社交方麵出現了問題。
就連燕繼和喬莉也看出了她的變化，曾經那個在華國，在菲爾茨獎的領獎台上，意氣風發遊刃有餘與各國數學家交流的秦驚羽，好像變得沉默寡言，內斂了起來。
其實秦驚羽也知道，她這兩年幾乎每天待在實驗室做著枯燥的實驗，日複一日的記錄著數據，希望史蒂文和卡特在的時候，他們還能在實驗室裡談天說地，有說有笑。
如今墨菲教授為了給她製造最自由的實驗環境，實驗室裡每天隻有她一個人，久而久之不說話，也就喪失了說話的興趣。
入冬的時候，秦驚羽收到了國內的好消息，腦神經芯片第二階段的實驗已經結束了，治療疾病的效果比他們預期中的還要好，馬上就可以進入第三階段的臨床試驗。
她在電腦麵前看著唐慶安傳來的有關於腦神經芯片的各種報告數據，“第一個臨床試驗的病人選好了嗎？”
唐慶安說道“恩博教授，已經替她妻子報了名，教授說他參與研發的芯片，他有信心。”
秦驚羽聞言，微微皺眉，“恩博教授想好了？”
唐慶安“他不打算改變。”
秦驚羽點頭嗯了聲。
唐慶安見此，皺眉道“定在了平安夜，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他感覺出秦驚羽如今好像變得不太喜歡說話了，很多時候都隻會象征性的應一聲，並不會再提更多的話題。
這個日期……
她微微愣了下，看著視頻裡的唐慶安不說話。
唐慶安笑著道“恩博教授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認為這個日期會給他和她的妻子帶來好運。”
腦神經芯片第一例病人臨床手術的日期定在了今年的平安夜。
——
今年普市依舊是個早下雪的城市，秦驚羽在十二月中旬的時候，完成了新一輪的實驗課題研究報告，墨菲教授看過後，說道“秦，你的論文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修改的地方了。”
這是秦驚羽今年除了玻爾茲曼大腦後，發表的第七篇在學術論文，每一篇的學術含金量都足以上a類的期刊。
就這個速度，墨菲教授認為自己快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了。
秦驚羽也在這次提出，她想要在聖誕節那兩天請假回華國。
這是秦驚羽來這裡兩年，第一次提出這種休假的要求，墨菲教授簡直驚呆了，“o，原來你也知道休息，不是研究機器人啊。”
秦驚羽露出疑惑的目光，“不是休息，是想回去參與一台手術。”
她雖然沒有告訴唐慶安他們自己回華國參加第一例腦神經芯片植入手術，但她想了想，自己手把手改良出來的腦神經芯片，她還是想回去見證這一個具有曆史意義的時刻。
她目前手頭上並沒有緊急的實驗，墨菲教授給她下達的任務，她都已經超額完成，經過深思熟慮後，她決定請兩天假期回國。
墨菲教授噎了下，他以為這個書呆子總算是知道累了，要提出休息，卻沒想到她回國居然是為了一台手術。
墨菲教授知道秦驚羽團隊的腦神經芯片項目，前段時間，國際新聞就已經報道了秦驚羽團隊腦神經芯片第二階段實驗順利結束，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開展第三階段的病人植入臨床試驗，想必他這次回去也是因為這件事。
“好，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可以在華國過完新年再回來。”
秦驚羽嘴角揚起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謝謝老師。”
得到假期批準後，她就加快了手頭上需要提前完成的一係列事情，讓燕繼訂了兩張回國的機票。
同樣兩年沒有回國的燕繼聽到訂機票的時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是陌生。
燕繼剛訂完機票，秦驚羽還沒來得及電話告知張教授他們，大使館就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並第一時間通知了國內那些該知道的人。
剛訂完票不到半個小時，張教授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不等她開口，對方就急切的說道，“驚羽啊，你怎麼訂了回國的機票，是不是受欺負了，要提前回來了？”
張教授曾經說過，他們同意秦驚羽去普大留學，並且不會打擾她，他們那群老家夥也是說到做到，就是連逢年過節，他們都沒給她打電話，就是怕她有壓力。
就連他們知道，秦驚羽接受墨菲教授的提議，留在普大繼續讀博，也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每個人在她留學的這段期間，給了她最大的自由。
秦驚羽沒想到張教授為什麼會這麼想，不過隔著電話聽他們的聲音，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於是解釋了她請假回國的原因。
張進陽聞言，心裡微微鬆了口氣，“那就好。”
然後下一秒回味過來，趕緊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國，我去接你啊。”
張教授的熱情，根本不讓秦驚羽去拒絕，她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次回國她隻是短暫待一星期，並不想鬨的興師動眾人儘皆知。
回國那天，燕繼開車去機場，他們倆個都沒帶多少行李，就背了個包，裡麵是筆記本和一些資料。
去機場的路上，燕繼的臉一直十分的冷硬，秦驚羽轉頭看了他兩眼後，抿了抿唇想問卻又沒說話。
約莫是她看了太多眼，燕繼主動提起道“喬莉知道我回國，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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