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隻是正常表達對刃鷹幫的不滿,在死神幫幫主耳中像是開戰的意思?”
時隙淵歪了歪頭,鳳眸中露出些許無辜與心疼,“刃鷹幫買賣奴隸,造成大多數剛進入冥虛大陸的新手玩家都沒來得及感受遊戲快樂便淪為奴隸,死神幫幫主覺得這是無所謂的事?”
“是否因為死神幫幫主位高權重,刃鷹幫不管再怎麼囂張也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所以你大可以放任不管,甚至享受著從刃鷹幫采買來的奴隸?”
“冒昧地問一句,死神幫幫主有奴隸嗎?”
話音輕飄飄地落下,肆震詭臉色卻變得很不好看。
他有奴隸嗎?
當然有,還有無數個。
這現場不止他有,所有西部大陸的玩家都有。
能代表西部大陸出席這場會議的玩家,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哪一個家中能沒有奴隸?
奴隸,在西部大陸實在太過平常,在西部大陸買奴隸就像是上街時路過擺攤店鋪隨手買個小飾品一樣,隻不過他們這些位高權重的人更喜歡買‘貴’一些的奴隸,這樣既能用得放心,也能彰顯出自己的地位。
“看來死神幫幫主也有不少奴隸呢。”
時隙淵輕輕歎息,眼簾垂眸的角度既能完美讓人看到他眼中的心疼,又不會讓人覺得他做作,“冥虛大陸的出現在全世界開啟了另一個時代,我們稱之為冥虛時代。”
“所有人在進入冥虛大陸後都是一樣的,都擁有新生與拚搏的資格,所有進入冥虛大陸的玩家也都是懷揣夢想進入的,大家都想看看這個不一樣的大陸上有什麼,想體驗一下成為絕世高手是什麼感覺。”
“我不知……冥虛6圖是如何演變成這樣的,製度倒退數百年,明明幾年前還是自由平等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欺壓奴役彆人的場所,這樣的製度真的好嗎?”
時隙淵抬起眼眸,鳳眸中是不加掩飾地心疼,他話是對著肆震詭說的,眼睛卻是看著鏡頭,“來到冥虛6圖前,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冥虛6圖存在奴隸製,來到這裡後,我和我夫人親眼見到了很多,甚至我們也曾有過一個奴隸……”
“該怎麼形容那個可憐的孩子呢?她在遇見我們前就已經簽訂了最高級的主仆契約,人比花美,尊嚴卻早早被人踩在了泥土裡。”
“我們是被迫買下她的,買下後我夫人對她很好,給她買衣服首飾,讓她叫自己姐姐,可在我們準備帶她回來的時候,她死在了通往幸福的路上。”
“因為其他奴隸的嫉妒,那個比花還美、比泥土還卑微的可憐孩子死了。”
提到小朱同學,時隙淵的聲音中也帶上些許心疼。
他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著鹿小路,生怕提及傷心事會讓鹿小路難受,可鹿小路的眼簾垂著,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時隙淵隻能沉下心繼續說道“在那個孩子死的時候,我和我夫人便決定要改變這片大陸,什麼奴隸製?那是該存在的東西?憑什麼生來平等的孩子要給彆人當奴隸?憑什麼已經很辛苦的大家還要互相攀比,讓真正熱愛生活的孩子早早離世?”
“這個大陸需要改變,不管死神幫幫主是如何想的,我們的到來就隻是為了清除奴隸製,改變6圖這個有些畸形的地方。”
沉默。
不隻是會議現場沉默,就連彈幕上也是罕見的沉默。
這一刻,有些人定是恐慌的,有些人卻已經被時隙淵點燃了希望。
許久後,肆震詭冷笑出聲,“時大戰神還真是一段慷慨激昂的演出,可惜了,嘴上說的話誰都會,真正做起來是什麼樣子卻沒人知道。”
“我不知道你們是用何種方法偷渡到我們6圖,但你們偷渡的行為已經嚴重觸犯到我們的底線,今日又采取肮臟手段試圖挑撥人心,既然如此,會議到此結束,我們戰場上見吧。”
肆震詭起身甩手離開,臨走的時候卻在看鹿小路,眼底帶著一絲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