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我是憐憐。”郝憐憐扭扭捏捏走過去,偷偷地看了一眼氣勢強大,周身滿滿的穩重成熟氣息的沈柏琿,又一副膽怯的樣子,低下了頭。
隻可惜,她一張嘴,就露出豁了口的門牙,就算是長得再怎麼惹人憐愛,這會兒看著都惹人發笑。
至少,沈叢飛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因為,他站在沈柏琿後麵,這才能正麵看到郝憐憐豁了口的門牙!
之前,一直和郝憐憐並肩行走,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事。
是了,那天在傅家,她迫不及待逃離自己懷抱,磕碰到了樓梯扶手,就把那兩顆門牙磕掉了。
這會兒想起來,沈叢飛就想起當時,郝憐憐對他的嫌棄之色。
瞬間就不那麼愛了。
“先生,傅先生來了——”管家倉皇衝進客廳。
沈柏琿挑眉,不屑地說“傅司昂?他來就來,你怎麼怕成這個樣子?”
管家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眼底滿滿焦急地說“可是先生,傅先生帶著一群記者,還說什麼先生把他當冤大頭,今天不給一個說法,就讓您和整個沈家霸榜熱搜一整年……”
沈柏琿原本毫不在意的麵色,這才變了。
“請傅先生進來吧!”沈柏琿凝眉,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傅司昂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就衝動,一會兒還指不定怎麼咆哮呢。
“沈柏琿,你好樣的啊!咱倆也算是一起長大,你就這麼把我當傻子耍?”傅司昂剛踏入客廳,就對著端坐在沙發上的沈柏琿,一陣的唾罵。
等他罵了好一會,口乾舌燥的時候,沈柏琿乾咳一聲說“叢飛呀,給你傅叔叔倒杯水。”
這句話一出,瞬間,讓傅司昂更像一隻炸毛的貓咪一樣。
他氣呼呼地瞪視著沈柏琿,卻一個眼神也沒有施舍給沈叢飛。
沈叢飛整個人都不好了。
舅舅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為什麼還要眼睜睜看著他,被傅司昂認回呢?
難道他不知道,謊言終有一天要被拆穿?
就比如現在,他像個跳梁小醜!
“怎麼不動?在長輩麵前,這麼沒有禮貌,我是怎麼教你的?”沈柏琿見沈叢飛一直沒有動靜,啪的拍響了桌子。
郝憐憐被嚇得一個激靈,直接就給跪了。
“好了,你裝什麼裝?”傅司昂打斷了沈柏琿,涼涼地說“這件事情,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你確定想知道?”沈柏琿有點兒猶豫,他吧,也是無意中得知真相。
當初得知真相的時候,就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每每回想起來,都後悔不迭。
“你說呢?我現在都成整個瑕城的大笑話,還有什麼事情接受不了的?”傅司昂氣呼呼地說。
然而,聽在沈叢飛耳朵裡,心底又是一陣的受傷和難過。
比起他並非他的親生兒子這件事情,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被人笑話。
何其可笑?
這一瞬間,沈叢飛終於理解了傅景年的心情。
剛被宣布為植物人,一向敬重的爸爸,就把養在外麵的私生子帶回家,讓他登堂入室,一副要把整個家族產業交給私生子的姿態。
當時,沈叢飛一副不屑的桀驁不馴態度,但內心裡卻異常的狂喜和高興。
現在看來,他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
“那行,跟我去樓上的書房吧!”沈柏琿放下杯子,站起身,示意傅司昂跟自己上樓。
結果,傅司昂不樂意,就這麼坐在沙發上,態度明顯地說“不需要回避,當事人也有權知曉,自己生父是誰。”
“你確定,就在這裡說?”沈柏琿險些吐血,他意味不明地盯著傅司昂,實在是想不出,該怎麼暗示他一下。
“哼,不是我的種,非要讓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冤大頭,這事怎麼就不能攤開來說?”
傅司昂正處於暴怒之中,隻是他這個人一向出了名的儒雅,多年的涵養,讓他說不出更過分的話了。
沈叢飛麵色一白,心底對傅司昂那麼點歉疚瞬間煙消雲散,反而把他也給恨上了。
為什麼,他就不能是他的生父呢?
沒用的男人!
都二十多年了,既然都認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就不能繼續裝傻認下他呢?
“行,那我就說了。”沈柏琿咬牙,看了一眼同樣期待看著自己的沈叢飛,咳嗽一聲說“其實,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什麼玩意?”傅司昂懷疑自己幻聽了。
按照沈柏琿的意思,沈芳菲這個賤人,是他那個已經埋骨了的老爹的女人?
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給自家老爹背黑鍋,還弄得妻子兒子跟他離了心,傅司昂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叢飛也是目瞪口呆。
兩個當事人,都被這個驚天消息給震驚到了。
既然核心都說出來了,沈柏琿也不想話隻說一半,平白的讓人心癢難耐。
“這件事情,還要從十八年前開始說。”沈柏琿陷入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