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劍長鳴!
在酒館裡,秦玄僅僅隻是短暫地停留了一晚上而已,但就在昨晚抵達酒館時,酒館的人不是很多。他靜靜地坐在角落裡,思考著是否要泄露關於李家的事情。然而,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秦玄最終決定保持沉默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這對他自身最為有利。
畢竟,冉家對於秦玄而言實在過於強大,如果與他們正麵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於是,秦玄意識到敵人的敵人可能會成為自己的朋友,而李家恰好就是一個絕佳的盟友人選。他期望看到李家變得足夠強大,隻有這樣,才能引發冉家和李家之間激烈的爭鬥,從而讓他坐收漁利,享受“鷸蚌相爭”所帶來的益處。
所以李家的兩位陰陽境至關重要,兩家最好火拚,徹底打殘,秦玄可是沒少受這兩家的氣,而冉家可是想要他的命,既然如此,秦玄自然不會對冉家留手,況且還要替老乞丐取回那盞魂燈和九千壇老酒。
秦玄對接下來的發展越來越期待,他在礦坑中曾聽說需要一個月,那麼自己就給李家一個月,眼下還是先找到族人,弄清地宮的消息。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於確定了下一步的計劃。秦玄在休息了一整晚之後,第二天天剛剛亮就迫不及待地出發,朝著秦家的方向疾馳而去。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關注,秦玄與劉圓圓決定沿著商道飛行。這條商道上來往的都是平凡的凡人,沿途遍布著凡人的村莊和城鎮。由於這條路線很少有修士飛行通過,所以他們的行蹤很難被人察覺。
經過六七天的艱苦跋涉,最終在葫蘆大仙的協助下,秦玄成功找到了秦家族人藏匿的地點。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竟然藏身在秦家境內的秦家祖宅裡。當初,當秦鴻天點燃符籙準備逃離時,曾經思考過要帶領族人前往何處,但思前想後,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安身之所。最終,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回到秦家祖宅。或許,就連李家也萬萬沒有料到,逃跑的秦家竟然會再次回到他們的祖宅。
而且這裡確實如同秦鴻天所想十分的安全,那些李家修士都都把守在外圍,甚至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可是避天符強大的特性讓這一千人浩浩蕩蕩地再次回到秦家祖宅時,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他們來到這裡後,第一時間便全部隱藏起自己的氣息,然後所有人都悄悄地藏在破敗倒塌的房屋內,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隻有到了晚上,才會有境界高一點的人出來巡視一番。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他們也清楚地知道,接下來的危機還未真正的解除。這裡並不是一個可以長久停留的地方,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著一個人的歸來,一個他們從來都不認識的親人。這個人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或許隻有他回來了,大家才能真正的安全。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和焦慮,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是否能夠順利歸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著離開這裡。
秦玄終於在第十天的時候回到了秦家祖宅。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外圍的那些修士,然後悄悄地潛入了秦家的山頭。這裡充滿了他兒時的回憶,每一次回來,都會讓他產生一種彆樣的感受。
當他透過牆壁間的縫隙看到秦玄歸來時,秦家的一名長老立刻像老鼠一樣鑽進了陰影裡,然後迅速地消失不見。顯然,他是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了。
沒過多久,一個個腦袋從各個角落裡探了出來。這些人看上去灰頭土臉的,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不可一世的模樣。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懼和不安,仿佛對秦玄的到來感到十分的害怕。
一名長老彎著腰,態度謙卑地引領著秦玄走向廢墟的深處。秦玄和劉圓圓在廢墟中穿行,每到一處陰暗之地,都會感覺到有幾雙眼睛注視著他們,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這些人中,有許多秦玄看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他們的名字。
沈家的族人被安置在了最西邊的房舍裡。而孟家,則位於秦玄小時候出生的那個區域。這裡曾經充滿了他兒時的歡聲笑語,但如今已變得破敗不堪,讓人唏噓不已。
在長老的引領下,他們走了不到一盞茶功夫的一半路程,便來到了秦家昔日的祠堂。秦玄凝視著祠堂前的演武台,昨日的情景仿佛曆曆在目,那是他首次踏足此地,也是最後一次。無數的回憶宛如演武台側麵的浮雕般鮮明,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這裡雜草叢生,已不複往昔的輝煌壯麗,而原本屹立在演武台南側的那塊巨大開靈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曾經,這塊開靈石見證了秦家的繁榮與榮耀,但如今卻隻剩下一片荒蕪和寂靜。秦玄不禁感到一陣悲涼,歲月的流逝和世事的變遷使得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然而,即使麵對如此殘破的景象,他心中的那份執念依然堅定不移。
秦玄曾在心中無數次地幻想過自己能夠有朝一日站在這個地方,當開啟靈石時,其中能映照出自己的身影,向所有人證明自己也有成長為一名出色修士的潛力。然而,此刻秦玄卻靜靜地佇立在開靈境原本所在之處,但開靈境卻已消失無蹤。
帶路的長老看到秦玄站在那裡,並沒有出聲催促,反而望著眼前的情景不禁感歎起來。當年,正是由他親自主持的演武大會,也是在那場盛會上,他親眼目睹了秦玄險些被冉驚雷置於死地的驚險一幕。假如當時秦玄真的遭遇不幸……那麼如今又有誰能夠將秦家從那可怕的死人窟中拯救出來呢?
老者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目光凝視著秦玄的背影,眼中漸漸泛起一絲淚光。對於這位少年來說,秦家實在虧欠太多。他那曆經百年歲月滄桑的臉龐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陣陣的為難之色。
待秦玄站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於是趕忙調整好情緒,繼續緊跟在老者身後。隻見那位老者步履輕盈地向著祠堂走去,仿佛對這片土地有著特殊的情感。
對於秦玄來說,眼前的場景隻會出現在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深處。他甚至隻來過這個祠堂一次而已,或許在其他族人眼中,他根本不配被稱為真正意義上的族人吧!
祠堂的大門歪歪斜斜地矗立著,其中還有幾扇已經直接掉落下來。秦玄小心翼翼地跟隨著長老,從那扇掉落的門中走了進去。昏暗的光線中,一盞微弱的燈光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老者領著秦玄朝那盞燈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逐漸靠近時,一股刺鼻的惡臭突然撲麵而來。秦玄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湧起一絲不適。走近一看,他驚訝地發現秦鴻天正緊閉雙眼,靜靜地躺在一塊破舊不堪的被褥之上。而在他的身旁,則跪著十幾個年齡各異的族人,有男有女,他們全都低著頭,默默不語。
帶路的長老湊近被褥對著秦鴻天低聲呼喚著
“族長····族長·····”
叫了好幾聲,秦鴻天雙眼微微顫動,接著他緩緩地睜開雙眼。
見秦鴻天清醒了一些,那名長老繼續說道
“你要等的秦玄來了。”
聞言秦鴻天喉嚨滾動幾下,他扭頭看向秦玄,這一眼讓秦玄不由得心中一沉,因為秦鴻天的眼睛已經變得蠟黃,就連臉色也極為難看,臉上的皺紋也是一根根清晰可見,在秦玄印象中秦鴻天從來沒有這麼老,而且他的氣息贏弱,依然壽命到了儘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