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她是朵黑心蓮!
嚴惜梅的投壺水平還是很高的。
第一輪嘗試,十中八,另有兩根撞到壺口被彈了出去,白衣丫鬟給她記了八分。
薑翎看她一臉懊惱的樣子,不由笑問“嚴三姑娘要不要再試一次?”
嚴惜梅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擺著手連聲道“不不不,就這成績都算是超常發揮了,再重來的話說不準還不如這一次呢。”
沈雲菲朝嚴惜梅一頓擠眉弄眼,故意歎氣道“看來嚴三姑娘是靠不住了,郡主姐姐你可要努力啊,隻能指望你了。”
她就是玩笑一句,並沒有真的指望薑翎能贏。
像投壺這種時下流行的遊戲,各家各戶宴請賓客時都會擺上一場,親戚朋友之間基本都見識過各自的水平了,誰行誰不行,心裡都有數。
以前的遺玉郡主,顯然水平一般,十中三四就算超常發揮了,得零分也是常有的事。
薑翎對此還有印象,於是笑著搖頭“我剛擂鼓花了大力氣,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你還是自己努力吧。”
她覺得自己今天擂鼓已經出儘了風頭,投壺大致過得去就行了,得給其他人留點兒發揮的空間。
總不能把這場詩會變成遺玉郡主專場吧?
正想著,忽然聽到德雅公主對嚴惜月道“本宮前些時日從文淵閣裡翻出來一本嚴姑父早年親手撰寫的兵書,一直想著將其物歸原主,隻是總是忘記,今日見到你才又記起此事,明兒本宮便讓人將兵書送往侯府。”
嚴惜月先是愣了愣,然後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一臉急切地看向德雅“殿下此言當真?”
也不怪她會失態,德雅口中的嚴姑父,便是昭陽長公主已故的駙馬,嚴惜月的親生父親嚴立廣。
駙馬遇害時,嚴惜月才兩歲,隻朦朦朧朧記得一些片段,這是她目前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這些年她一直在四處尋找父親的遺物,試圖在自己的腦海裡拚湊出一個完整的、屬於父親的形象。
隻是她和德雅立場不同,基本屬於敵對狀態。
而且彆人可能會被德雅公主溫婉、體貼、識大體的表象蒙蔽,但嚴惜月卻十分清楚這位嫡公主的為人,知道她虛偽又陰險,擅長口蜜腹劍。
她不信德雅會那麼好心,主動歸還父親的遺物,故而有此一問。
德雅臉上掛著‘慈和’的微笑,反問“本宮豈是拿這種事情玩笑之人?”
嚴惜月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此時無聲勝有聲,德雅莫名便讀出了嚴惜月的答案你是!你就是!
她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心中憤憤,臉上卻切換出天真的笑容,俏皮道“當然也不能就這麼憑白的給你,畢竟那本兵書本宮也很喜歡呢,這樣吧,清河,你贏下頭籌,用那把匕首跟本宮交換兵書,可好?”
原來如此。
嚴惜月一時沒有應聲,腦子裡念頭轉得飛快父親的兵書當然必須拿回來,然而本著‘敵人讚成的我就要反對’的原則,絕不能那麼輕易讓德雅達到目的。
至於兵書,她多的是辦法可以拿到手,大可不必為此向德雅妥協。
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父親遺物的下落,她大可以讓母親直接去問皇帝舅舅拿,也可以讓太後娘娘出麵擺平,誰的麵子不比德雅的大?
德雅也後知後覺地想到了這一層,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她太想要那幾件意義不凡的戰利品了,以至於都沒來得及仔細思考便倉促想了個法子,結果現在才發現渾身都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