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年長一歲的堂兄蕭觀潮當即白了他一眼,嘲諷道“你也不差,零分並不是人人都能得的。”
蕭觀海自辯道“也不是啊,沈三姑娘也跟我一樣是零分呢。”
聽你這語氣,好像還挺得意?蕭觀潮不由得無語。
沈雲菲假裝沒聽到,隻管興高采烈地圍著薑翎團團轉。
門外漢們盲目地對薑翎的戰績頂禮膜拜,隻知道她厲害,高喊“666”就對了。
隻有同樣精於此道的唐婉秋、嚴惜月和蕭靈兒才知道,要做到這種地步有多難。
這三位代表六藝甲班武力值巔峰們的姑娘,彼此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旋即燃燒起熊熊的戰意,也同時藏著暗暗的擔憂不說超越這個成績,就連無比接近,恐怕都很難吧?
德雅公主看著插滿箭矢的銅壺,表情緊繃,一雙手藏在銀狐皮袖筒裡,手指緊緊地擰在一起,幾乎掐破了自己的皮。
她咬著牙憤憤地自我安慰遺玉就算再厲害,也隻能贏走匕首,本宮還是能拿到那件頭飾,也不算空手而歸。
嚴二姑娘嚴惜春跟德雅公主關係素來親厚,眼見薑翎破壞了德雅的安排,不由憤然,眼珠子一轉,笑問道“遺玉,你什麼時候投壺這麼厲害了?莫非以前十投九不中都是裝的?還是從前的投壺遊戲,那些彩頭你看不上,所以沒出力?”
嚴惜春這番話可厲害了,無論是裝的還是瞧不上彩頭,都是令人憎惡的行為,倘若真的坐實了,薑翎孜孜不倦刷出來的好感恐怕就蕩然無存了。
薑翎轉過頭來看向嚴惜春,淡淡一笑道“以前十投九不中,那是真投不中,正因為如此,我才私底下拚命練習,如今看來,這段時間下的苦功沒有白費,天道酬勤啊。”
倒數第一名蕭觀海一聽投壺還能靠練出來,頓時來了興趣,蹦到薑翎麵前來,歡喜地道“郡主姐姐,你也教我怎麼練行嗎?我可以拜你為師。”
沈雲菲正不忿他先前當眾暴露她的成績,聞言忙摟著薑翎的手臂,一副護食的樣子嚷嚷道“蕭三,你想乾什麼?這是我姐姐,你要拜師,拜你姐姐去。”
蕭觀海以前找我借書的時候,就叫我蕭三公子,如今一不高興,就叫我蕭三,我太難了!
他委屈巴巴地撓了撓後腦勺,思忖再三,到底沒有說出‘我家姐姐沒你家姐姐厲害’這種找死的話來。
“拜師倒是大可不必,想要投得準,無他,但手熟爾。”薑翎一臉深沉地拽了句文言文,又鼓勵眾人道“每天投個一萬次,慢慢就能找到感覺了。”
其實,她的投壺水平高,大部分原因應該歸功於她是武者,手眼協調能力遠勝常人,小部分原因則是源於幼時的經曆。
小學時,她坐在教室第二排,經常往講台旁的垃圾桶裡扔垃圾。
有一次垃圾沒扔準,掉地上被老師撞見,罰她做一個月清潔。
薑翎便發了狠,每次做完清潔就開始練習投擲,從放學練到天黑,投擲距離從三米慢慢變成了十米,一個月下來,基本上能做到例無虛發了。
眾人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畢竟投壺又不是什麼高難度動作,於是便都摩拳擦掌,決心閒暇時一定勤於練習,爭取下去聚會時也能人前顯聖一把。
有了薑翎珠玉在前,後麵的遊戲,眾人的狀態就開始明顯兩極分化了。
大部分人都放鬆了下來,就很隨意的玩玩,反正贏不了,當然怎麼開心怎麼來了。
但還有少數幾個人,還抱著超越的心態,認真地在投壺。
但是吧,投壺這種遊戲,真不是認真了就能投中的,而且越緊張越容易失誤。
到幾人次數用完,得分最高的蕭靈兒也才十二分,嚴惜月十分,唐婉秋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