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天底下有說理的地方,我才要將你們全都攆出去,不能讓你們這樣的人,壞了我田家村的風氣,往後影響我田家村嫁閨女娶媳婦兒。李氏,你可彆忘了,你公公婆婆雖然隻有二亮一個兒子,可你公公還有兄弟和侄子,你說——若是他們知道你乾出的這些事,會饒了你?”
小寡婦身子一顫,老村長說的沒錯,雖然小寡婦的男人和公婆都沒了,她一個人守著房子田地住在村裡,可公公還有兄弟,人家發展的好,現在在府城那邊討生活,對於田家村裡這點土地房宅人家看不上眼,也就沒人會和她爭。
隻要小寡婦做的不太過,人家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小寡婦做的太過,甚至是給死了的二亮戴上綠帽子懷了彆人的孩子,那些人不會放過她。
直到現在,小寡婦才有些怕了。
她的態度緩和下來,再次撲倒在老村長身前,上去就要抱著老村長的大腿哭嚎。
可老村長動作極快,彆看他年歲挺大,動作卻不慢,一下就後退了一步,讓小寡婦撲了個空。
可這並不耽誤小寡婦的哭訴,“老村長,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們走好不好?你要是把我們趕出去了,我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何況我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沒出世的孩子份上,您老彆那麼狠心。
我承認都是我的錯,今天也是我和高大平合夥設計了田大年,也不過是想讓田大年屈服,能把我娶到田家去過好日子,讓我和高大平的兒子有個好出身。老村長,你得理解當爹娘的苦心啊!”
老村長都要氣笑了,你們是當爹娘的,你們為自己的孩子苦心孤詣。可小寡婦,你彆忘了,你口口聲聲你孩子的爹,可還有另外五個孩子呢,也虧得你們能無恥的說出這些話。
剛剛,高大年還想憑著小寡婦,不被趕出田家村;可現在,見小寡婦自身難保,高大平也慌了神。
兩個人跪在地上,連連告饒,求老村長不要將他們趕出村裡。
可老村長這一次是鐵了心的了,人犯了錯就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況且他是一村之長,若是不能很好地處理了這件事,那麼以後村裡人要是有樣學樣,那他們田家村就完了。
看著兩個人在自己麵前磕的頭破血流,老村長歎了口氣,“你們是必須得離開田家村的,但我允許小寡婦你將家裡的銀兩細軟全都帶走,其他的,我就愛莫能助了。福生,明日一早托人給府城二亮二叔帶個話,讓他回來一趟。”
小寡婦一聽村長這話,就知此事再無轉圜。
它一屁股坐在地上,人有些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後,小寡婦和高大平是被村裡十幾個漢子一起押著回了小寡婦家收拾的東西,然後連夜就被攆出了田家村。
等田大年一家幾口人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折騰了這麼大半宿,幾人早就疲憊不堪。
尤其田小滿,又是指揮,又是定計,又是賣力表演,感覺自己的體力都透支了,必須得好好睡一覺,補充精力才成。
她的睡眠一向好,幾乎是躺到炕上,粘到枕頭就睡著了。
一連幾日,田家人都嫌晦氣,乾脆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隻一家人關起門來和和美美過日子。
不同於田家人的安逸,高大平和小寡婦就有些淒慘了。
當夜,他們倆就被人看著收拾了東西,攆出了田家村。
老村長還算仁慈,小寡婦自己的東西他沒要,可房子的房契和田地的田契,卻看的死死的。
老村長不是自己有私心,是因為這玩意兒得給二亮他二叔,到時候也好有個說法。
小寡婦和高大平兩人趁著夜色離開田家村,等走出去了一裡地,高大平才敢目光陰狠地盯著田家村的方向。
小寡婦則不停的嚶嚶嚶哭著,許是被哭的煩了,高大平上去直接就是一個嘴巴。
“哭哭哭!都是你這個喪門星。”
小寡婦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這麼憋屈。
她是家裡唯一的孩子,雖然是個女孩,但也自小被爹娘捧在手心長大。
就連成親以後,二亮對她也是疼寵有加,從來不用她乾活,更彆提挨打了。
“你打我?”
“打你咋了?若不是你,咱們倆能是現在光景?”
“那怨我嗎?還不是你人心不足蛇吞象。”
小寡婦撲上去就和高大平撕打在一起,高大平顧忌小寡婦肚裡還有孩子,不敢還手的太重,不過即使這樣,小寡婦臉上還是被打了好幾巴掌。
她的整張臉青青紫紫,披頭散發,在這下半夜裡看著格外滲人。
“有能耐你去田家村鬨去,朝田大年鬨去,和我一個婦道人家動手,算什麼好漢。”
高大平揚起手,做事作勢還要給小寡婦一巴掌,小寡婦嚇得一個瑟縮,頓時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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