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京城第一霸王,這點酒不可能醉!你不要小看我,我和你說!”莫罔被質疑,嘴撅的都能掛葫蘆了,可眼睛裡卻滿是委屈,訴說著蕭棄不相信他的悲傷。
霸不霸王的待定,小時候應該沒少唱大戲。
“好好好,你沒喝醉。”蕭棄揉著太陽穴附和道。
看來等莫國安清醒了她真的有必要同他提一嘴莫罔喝醉酒的德行了,他這兒子還是少碰酒水為妙。
“你敷衍我……”喝醉了的莫罔沒有任何理性可言,一邊控訴蕭棄,一邊把頭埋在自己弓起的雙膝裡,那副拒絕的樣子真真像個小孩子。
“怎麼樣才不是敷衍,你說,我改。”她這輩子吃過的虧全和莫罔有關,回想一下,她脾氣真好啊。
“……”莫罔小小聲的說了什麼,聲音似曾相識,好像不久前才在哪裡聽過。
這孩子……聲音放大點啊,怎麼和蚊子一樣,嗡嗡嗡的。
“小爺我說,像我這樣,喜歡你且一直喜歡你,不想離開你的舉動才叫做不敷衍!”
要不怎麼有人說酒後吐真言呢,這酒喝是沒喝多少,人醉得挺快,嘴上還禿嚕皮的把什麼都說了。
“???哈!”蕭棄愣了下,這算胡話還是他的真心話啊,彆開玩笑了,這祖宗能喜歡她?雖然她是覺得自己挺好看的,可說真的,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道理她懂的,更何況,年紀擺在這裡,同齡的女子多數連孩子都抱上了,而她卻已經是個老女人了,莫罔怎麼能喜歡得上她?喜歡她擰耳朵的力道還是喜歡她給他擦屁股的乾勁兒?
“我收回之前的話,你的確喝醉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想到這廝有可能說的不是假話,蕭棄這標榜自己是厚臉皮的人也扛不住臊,來這總共待了半炷香時間不到就落荒而逃了。
放眼看去都尉府上全是醉鬼,可總有那麼幾個是身醉神不醉,看熱鬨比誰都專心的。
比如莫罔他親爹。
“哎嘿,我這兒子出息了,總算是把心裡憋著的話說出來了,好,爹感到欣慰啊。”你要換平時,莫國安打死都不會這麼說,再想撮合人家也得悄咪咪的,可這會兒誰管啊,蕭棄自己都沒生氣,八成是對莫罔也有點意思的。
一雙大手拍了拍莫國安的肩,莫國安納悶,除了他外還有人沒高嗎?
回頭一看,嘿,扈都尉,喝得都在打飄的扈都尉。
“莫侯爺啊,令郎真的是殿下的師弟嗎?師弟好啊,師姐弟天生一對啊。”
嘶,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下屬,喝高了也不行。
“沒有。”酒醒了,戲也不好看了,現在隻想捶自家兒子一頓。
“生氣了?脾氣和世子還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扈都尉混了多少年,這點眼色喝高了也還是有的。
嘟囔著說了句話後就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在座的人一看,扈都尉走了,蕭棄也走了,莫國安看起來還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搭話是不敢搭話的,左看右看,反正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散了散了。
於是,都尉府的院子又回到了一片安靜中。
“莫罔?!你再給你爹我亂喊一個試試?”莫國安從主賓席上起來,大跨步的走到了莫罔身邊,本意是為了算賬的,可莫罔卻沒將頭抬起來,身子還一抖一抖的。
莫國安部分性格的確完美繼承給了莫罔,其中就包括不該有的好奇心。
他雙手掰開自家兒子的膝蓋,然後騰出一隻手將莫罔的腦袋抬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子是誰?哭得這麼可憐,他都不好意思罵他不分尊卑了。
偏生可憐的孩子還抽抽嗒嗒的同自己老爹訴委屈,像是被誰欺負了一樣。
誰能欺負他啊?不就是蕭棄沒回應他,丟下他跑了嗎?多大點出息。
“爹,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你和娘都讓我有話直說,你看,我說了,她跑了,你們都騙我年少不知事。我等了多少年啊,我多難啊,我哭給你們看!”
莫國安嘖,撒潑耍賴樣樣在行,追個人追了十年沒動靜,好意思和我哭訴,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