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理寺離開後,蕭棄先去了一趟平樂侯府,本意是看看莫罔在不在,這小子鬼點子多,帶上去找房少華說不定能給他一些新的思路。
這不,去的時間湊巧,正好碰上打算出門的莫罔,莫罔手上拎了倆酒壺,看上去像是準備出去打酒的。
“師父他老人家酒喝完了?派你出去跑腿啊。”蕭棄打量了一下那酒壺,是莫永平常用的。
她這師父就好(hao四聲)這口,喝茶還有飲酒,許是鐘愛這關中美酒,前些天她親手將東西送到他手中,便迫不及待的開封乾了一大口,這還是她看見的,誰知道她走後這小老頭多能喝。
莫罔將酒壺往身後藏了藏,他可沒忘路上蕭棄是怎麼陰陽他的,提起酒心頭就會燒起無名火,莫罔雖是男子漢,但他也怕啊,怕她不開心。
“是,是啊,師姐是來找祖父的嗎?”說完莫罔將路讓開,儘可能的把酒壺藏嚴實了,哪怕蕭棄早都看到了。
“來找你的,酒什麼的,一會兒叫太師府的侍從給你打,現在你得跟我走。”
蕭棄拉著莫罔的手腕,急匆匆的往太師府走去,忽略那倆動輒就撞在一起咣咣響的酒壺,他還真挺像個姑娘的,局促,害羞但又因為被喜歡的人牽手而開心。
平樂侯府
莫永平四處翻找著什麼東西,一邊找一邊嘟囔“奇了怪了,我寶貝酒壺呢,那美酒灌在裡麵才好喝……”
……
蕭棄和莫罔抵達太師府時,房少華正在和白弋搶一塊糖醋燒肉的歸屬,不怪房少華不冷靜,實在是此番白弋把他勝負欲激發起來了,他筷子伸向哪道菜,白弋就連盤都端走,說是巧合,估計也沒人信。
莫罔太清楚這倆人什麼脾氣了,定是房少華毒舌,把白弋給招惹火了。
畢竟白弋生氣的表現也不多要麼乾脆不理人;要麼給人找事兒做;更直接點的就是和某人對著乾。莫罔不才,全都體驗過。
莫罔心裡在想什麼蕭棄不知,但蕭棄在京城再見白弋,她還是頗為震驚的。
在關南村駐地那會兒就聽莫罔說白弋是他舊友,雖沒說清楚,可光從行為舉止上來看也不是一般人,她從未想過,這麼一個人居然會在太師府和房少華搶肉吃。
白弋餘光瞥見了蕭棄,一個哆嗦就從坐的地方滑了下去,結結實實一個屁股蹲。
他是殺手沒錯,使得也是殺招,但比起殺手而言更可怕的是蕭棄這種,明明沒有殺心,可依舊把人往死了打的暴躁姐們。
彆的不提,蕭棄是給他留下了一定陰影的,哪怕知道這女人是自己兄弟喜歡的姑娘。
桌子的另一頭,房少華如願以償的搶到了那一塊肉,吃完還不忘向地上的白弋揚起一個得意的小表情。
白弋吃吃吃,這會兒還吃呢?要命不要?
房少華後知後覺才感到房門口有人,一扭臉瞅見倆麵色古怪的貨,一個盯著地上的白弋,一個端詳著他,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手忙腳亂的把白弋扶起,然後鄭重其事的把搶吃食時擼上去的袖管放了下來,骨節分明的手又將略有些潦草的發絲重新打理了一番,勉強能看。他事情還沒忙活完,莫罔就先一步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你這形象,在座的人誰不知道,還裝呢。”
什麼沉穩,什麼可信都是演出來叫朝臣信任他的偽裝。真實的他比以小霸王著稱的自己還放肆。
背地裡還美其名曰的說這才是真正的自己。
笑話,房少華是第一位敢形容蕭棄是頭牛的人物,溫文爾雅?也就蕭涼和白弋這倆蠢蛋會相信了。
聽見這絲毫不留情麵的話,蕭棄扯了扯唇,沒忍住,就放任唇角向上微微揚起了一點弧度。
蕭棄拿胳膊肘懟了懟莫罔,叫他把手上的酒壺給出去,省得最後忘了回侯府還要挨批。
莫罔多聽話一人啊,乖巧的衝著蕭棄點了點頭,就去找太師府的管事了。看見那位拆台不留手的世子爺走了,房少華感動壞了,腦袋沒轉起來的他還以為蕭棄是幫自己解圍來了。
幸虧房少華不知道真相,不然激動的淚水能盛滿一隻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