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聞尚雅兄妹二人在官驛的房間裡坐立難安,就在幾個時辰前,他們乾了件足以使他們不得安然走出東齊的錯事。
“皇兄……”尚雅話剛出口就被破空襲來的一巴掌打斷,白皙的臉頰上鮮紅的指印頃刻浮腫。
尚聞罵不解氣,打是馬後炮,不說人又滿肚子鬱氣沒處撒,最後眼不見為淨,往椅子上一坐,全當尚雅不存在。
怪不得蕭棄在歡迎宴上不想和她多做糾纏,蠢的外人都不屑理她,他還覺得是東齊人能說會道,分明是自己人太傻。
學後宮陰騭婦人玩放蛇恐嚇的花招,怎麼想的?
“皇兄我錯了,不敢了……”是不敢了,再來一次被抓個現行,有沒有命回南域還是個難題。
尚聞腦門直突突,女人和女人間是有什麼氣場,逼得她們不能和平共處?挑誰不好挑蕭棄,那是個女人嗎?
非要和王望做個苦命君臣才行?
……
蕭棄在府中休憩了一日一夜,隔了一天才帶著人去了官驛。
尚聞尚雅草木皆兵,生怕蕭棄是來算賬的。
“應我朝陛下之命,我來帶你們走賞東齊風土民情。”蕭棄掃視了一圈南域眾官員,連尚聞兄妹都在,王望卻不見蹤影。
她沒說什麼,禮數齊全的喊了北漠的官員一起出行,她不能顧此失彼,隻想著南域不想北漠,這若叫北漠皇知道,他們東齊還要浪費口舌解釋,她懶,不想搞。
林羨君是北漠一行人中下樓下得最快的,二十好幾的男人一點也不穩重,嬉皮笑臉的,乍一看,和蕭思棋有一兩分相像。
“孤還以為長公主殿下不會來了呢,可讓孤好等。”林羨君笑道。
蕭棄輕笑回懟“我東齊再怎麼說也是大國,該有大國風範,說了不應,有損我國氣度。”
這是在嘲諷他們北漠撕毀條約出兵東齊的行為。
林羨君搖頭“雖是北漠的問題,但在此中孤有一事要辯解。”
“北漠下一任君王不出意外是孤,孤呢,不崇尚以武治國,所以這事孤是持了反對意見的,長公主殿下要罵罵孤身後這群廢物,彆罵孤,孤冤枉。孤還想以後同東齊友好往來呢。”
林羨君身後的大臣臉色一僵,早知道自家儲君不靠譜,可不靠譜總有個度吧,居然賣國求榮,啊不對,賣臣求榮……
“打都打完了,你們北漠給了五百萬白銀做賠償,算是為自己的錯誤負了責,我與陛下自然不會死揪著不放,不必念念不忘。”蕭棄麵色平平。
在北漠的賠禮抵達東齊後,蕭涼便做主將一部分金銀分發下去充當北漠一戰戰亡者家眷的補償,也就是說,在國的方麵蕭棄真不會計較這些。
就算計較,也是墨家計較,而非她。
南域呢,她氣得是被他們舉國上下當傻子戲耍,是私怨。
“再聊就要吃午膳了。”尚聞打斷林羨君即將脫口的話茬。
他倒不是真的想去玩,他怕蕭棄將目光移向南域。
南域給東齊的金銀珠寶是他們國庫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再掰扯掰扯,蕭棄獅子大張口,多要些東西,賣了他和尚雅都沒用。
蕭棄聳肩,她出來的早,這會兒看天色巳時中,離吃午膳還有兩個時辰左右。
她能不懂尚聞的話外之意,擔心自己問南域出兵的緣由唄。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覺得為人上林羨君還不錯,借尚聞做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