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在地上艱難地翻了個身,他曾經強有力的雙手,狂亂地抓撓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要扣出一個洞來。
那裡有一雙無形的手,冰冷地阻斷他的呼吸和腦部的供血。
平日裡,光頭男的雙手經常輕鬆捏斷彆人的脖頸,而這一刻卻是那麼的無力,除了在自己的脖子,胸膛,抓出一道道紅印,沒有任何作用。
他想呼喊,想求助,雙腿胡亂地蹬著地麵,甚至想要逃開。
可惜喉嚨中隻能發出“喀——喀——”的聲響,卻沒有任何氣息從聲帶經過,直到臉漸漸變成肝臟一般的顏色。
眉骨上的鮮血流入了他鼓突的眼睛,將眼白都染成了紅色。
唐寧就這樣冷冷地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在地上徒勞地掙紮,好像看著一隻落入自己陷阱當中,將死的困獸。
“你越這樣掙紮,死得越快。”唐寧的話語,終於伴隨著光頭男鞋跟在不鏽鋼地板防滑突起上蹬出的聲音,在看守室裡響起。
“我跟你說過,你那三哥才被我打到骨折,你怎麼就不相信呢?”唐寧的話音和表情,與這裡的環境一般冰冷。
“你還有一分鐘,你可以用這一分鐘的時間決定,是和我安安靜靜共處接下來的二十四個小時,還是徹底冰冷地和我共處二十四個小時。”
“你放心,你的這幾個同伴,他們要是敢呼救,會和你現在一個下場。”
剩下幾名男子遭遇到這樣的人身威脅,平日裡囂張跋扈的他們,竟然一聲都不敢吭。
“趁你現在意識還沒糊塗,好好想想,願意安安靜靜和我相處嗎?”
光頭男猛然伸手,抓住唐寧的褲腳,艱難地點了點頭。
唐寧蹲下身,但是並沒有救他,而是先摸索著光頭男的身上,最後將光頭男係褲子的皮帶抽了出來。
摸索到皮帶中隱藏的一處按鈕,唐寧試著按了一下,“嗡”的一聲,軟軟的皮帶前端,變得挺直。
“這東西挺危險,我先替你保管。”唐寧又按了一下,皮帶重新軟垂了下來。
將皮帶繞在自己手上,把光頭男掐著自個兒脖子的右手搬開,唐寧又是一拳砸在他的頸窩上。
“嗬——”光頭男的喉嚨裡,終於響起一道粗猛難聽的進氣聲,伴隨著粗重的呼吸,他連滾帶爬地撲向自己的同伴,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水跡。
隻有真切地體驗過一次剛剛那種痛苦的死亡降臨,才能明白這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是有多麼的可怕。
重新獲得行動能力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離那個年輕人的身邊。
不管姿勢是多麼的醜陋。
手下們手忙腳亂的將他拖起來,簇擁到一邊,以恐怖憤恨的目光看向唐寧。
唐寧根本就不再管那群人,走到另一邊的角落裡,找了張床鋪,安靜地坐了下來。
……
……
又是一個忙碌的早晨,第十二塔層聯合理事會公署的大樓前,不斷有大大小小的自動車抵達,無數身著各色製服的人,陸續走進大門。
一位大約五十左右,身體微胖個子不高,穿著一套灰色風衣,右手拎著個破舊棕色公文包的男人,從一輛自動車上下來,朝著公署走去。
這人皮膚較白,頭上發量稀疏,眉毛也同樣稀疏,長著個圓圓的獅子鼻。
如果不是小眼睛很亮,和讓人親近的和藹笑容,讓人不由自主地忽略掉他容貌上的這些缺點,放到遠古時代的連續劇裡,這位就是那種農村題材裡邊,扮演攪屎棍小老頭配角的標準模板。
不過周圍衣著高尚的白領,戎裝整肅的軍人,或者滿臉文秀之色的科研工作者,見到他都是恭敬地站定點頭“秘書長早。”
小老頭也樂嗬嗬地跟他們打著招呼“早,大家早……”
拋開身份,丟到人群裡邊,這個小老頭絕對不會引起任何關注,可是這棟大廈四樓聯席會議廳正中的那個沙發椅,卻是他的位置。
理論上,他是蜀都聚居區和外圍四個衛星城市,以及之間各個荒鎮所構成這片人類疆域的最高領導人,聯合理事會秘書長——浦修全。
門衛為他打開特殊通道,浦修全不用如其餘在大廈裡上班的下級那樣,在門口等待安檢進入。
秘書曹光雨已經在通道口等候,等浦修全進來,立即上前“秘書長,今天的議題您已經過目了?”
“嗯,來的路上看了,今天這會啊,又得打擂台嘍……”
來到電梯門口,浦修全按了電梯按鈕,曹光雨斂手在旁邊站著。
等到電梯門打開,浦修全先一步走了進去,然後曹光雨才跟著進入。
能親力親為的事情,就不要讓人給白白騙走貢獻值,這是浦修全時常掛在嘴邊的話。
因此包括按電梯這種小事兒,秘書都不敢代勞。
進入聯席會議大廳,浦修全從舊皮包裡取出一張抹布,將自己的位置擦拭了一遍,又取出保溫杯給自己泡上茶,然後取出包中一個筆記本,一支筆,之後點開光幕,開始辦公。
不一會兒,其它人陸續到齊,漸漸坐成三個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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