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叫大潘,他們幾個人都是北方邊軍,也就是守衛邊境的軍人,並且還是邊軍中的精銳斥候,天恩十六年,也就是兩年前的一天,他們一對斥候正在邊境正常巡邏,偶然發現一隊走私商隊,經過對馬車的搜查,發現走私貨物裡麵有大量的鐵器以及鐵質刀具,按照朝廷律法,向北方索爾人走私鐵器乃是重罪,更何況是走私武器。他們當時就立即扣押商隊所有人員,並押送回駐守的城池,並交於上官處理。很快,在第二天,這支斥候小隊就接到一個軍令,需要到指定區域去巡邏。一隊斥候,二十八人,剛進入到指定區域時,就被索爾人伏擊,幾乎全軍覆沒,他們六人因為是在外圍警戒,所以才幸免於難。
他們幾個清楚,自己被人出賣了,一合計,也沒回軍隊,準備暗中調查此事,要為戰友報仇。大概在一年半前,兵部把他們已經陣亡的消息傳回了家鄉,撫恤金也發下來了,所以他們的戶口都已經被注銷了。
我聽後皺著眉頭,沉默不語,想了想,問道“你們查到什麼了麼?”
“我們隻查到了當時那支走私商隊是屬於右相的,其他的還沒頭緒。”大潘謹慎的說道。
“嗬嗬,不是沒有頭緒,是你們不敢相信吧,不敢相信一個朝中肱骨大臣會給異族走私武器,對吧。”我揶揄道。
他們幾個有點尷尬,也有點憤怒,但都沉默不語。
我又問道“外麵的那些孩子和婦女是怎麼回事?”
“都是我們死去戰友的孩子、遺孀,還有幾個孤兒。”
“那這個宅子呢?”“也是戰友的,他父母留給他的,不過他也戰死了。”大潘顯得很低落。
“你們做的是無本買賣,不至於過得這麼差吧。”我環顧四周,問道。
“嗬嗬,一言難儘。”大潘苦笑道“主要是我們幾人是軍人出生,對這種事還是有顧慮的,再加上如果被發現的話,基本上也就靠唬了,唬不住就隻好還回去,也不敢弄出個人命來,不像彆的小偷心狠手辣,暗偷不到就明搶。”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倒是看出來了,如果你剛才不是用刀背砍下來的話,那麼就不會有現在在一起說話的機會了。”
“多謝宗師手下留情。”
“你們的原則救了你們。”我起身說道“你們幾個以後有什麼打算?繼續做這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彆人打死去。再說了,這麼多張嘴,光靠你們這樣偷,怕是很辛苦。”
“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們要一邊照顧這些小孩,一邊得繼續調查。”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右相所為,你們又當如何?”我問道。
“拚死一搏,也要為死去的戰友報仇。”他們幾人異口同聲。
“拚死一搏?隻怕還沒近身就被殺了,你們被殺了倒無所謂,這些婦女孩子又該當如何?”
他們幾個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你們幾人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我看他們沒說話就繼續說道“你們知道右相的對手是誰麼?”
“知道,天下老百姓應該都知道,左相。”
“那就是啊,你們可以找左相啊,把你們已經調查到的證據交給左相,我想他庇護你們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我們根本就接近不了左相啊,進不了相府的。”大潘苦笑道。
“如果你們願意,我幫你們想辦法,不過得過幾天。”
大潘仔細想了想,說道“可以,謝謝宗師。”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雖然我不認識左相,但認識章程他們,再加上自己宗師身份,自己去安排這個事情應該不難。